房門終于被打開，霍景渾身都是被汗濕的狀态，前胸後背全是指甲的抓痕，雙眸暗紅不已，神情更是晦暗莫測。
孫安妮被他這個樣子吓得向後退了一步，還有那種數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你……”
孫安妮稍稍移開視線，第一次對他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她怎麼樣？”
霍景看他一眼便從她身邊越過去了隔壁房間。
孫安妮看着她進去隔壁房間後才收回視線，她站在門口遲疑片刻後還是進了房間。
滿屋狼藉，她都沒勇氣再看第二眼。
她越過地上那些東西來到床邊。
黎歡整個人都很狼狽，狼狽到讓人不忍去看的那種，甚至她連呼吸都是弱的，不仔細聽都聽不見的那種。
孫安妮心口發顫，她想要伸手去碰她卻不知道該落在哪裡，于是隻能僵在半空中。
“學姐？你，你還好麼？”
聽到她的聲音後黎歡慢慢睜開了眼，她眼睛都是紅的。
孫安妮上前将她扶了起來，看着她身上的痕迹頓時就撇開了視線。
就在她想去浴室幫她拿件浴袍或者浴巾時……
“你喜歡他什麼？”
聽着黎歡沙啞的聲音這樣問她，孫安妮忽然就站住了。
她慢慢轉過身來看着狼狽不堪的模樣，雙眼仿佛被刺痛。
“我……”
黎歡閉了閉眼，将眼中所有的情緒全都壓了下去。
“麻煩幫我拿件能遮體的衣服。”
孫安妮看了她幾秒就去浴室将浴袍給她披上，“我去給你拿。”
“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恨我？”
孫安妮再次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
“我一開始是挺怨恨的。”
黎歡靜靜看着她。
“大學的時候我是故意接近你，想盡辦法和你成為朋友，我很意外你會願意和我這種沒有身世地位的人當朋友，你對我很關照，畢業後還讓我進黎氏工作，你很器重我，我都知道……”
黎歡聽懂了她的意思，在這幾年的相處中她對她的恨意似乎已經沒那麼大了。
“我原以為我隻要留在你身邊總會找到證據，但是我沒有，我知道你們或許也全都不知情，我原本想着抓你的把柄抓你的錯處，但你對員工，對社會都是個很負責的人，我根本就無處下手……”
黎歡扯了扯唇角，她嗓音沙啞，“可你還是選擇了他，是因為怨恨，還是因為你喜歡他？”
孫安妮攥緊拳頭低下頭，“我父親是因為你爸媽才出事的，如果不是當年他們用了劣質鋼材根本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