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妮扭過頭,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共事這麼多年,我算的上了解她,她能想到去找情感分析師去解剖你們之間的狀态和情況,她也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不是一個虛僞的人,即便她是在用算法攻略你的心,那她自己也一定是用了真心的。”
說完孫安妮又問道:“所以,你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和她撕破臉的?”
“不應該麼?”
孫安妮沉默了,她轉過頭輕聲道:“我不知道你的心情,畢竟我不是你,沒辦法和你一樣設身處地的去感受,但我并不覺得這一件多麼值得令人震憤的事情,或許她是在和别人一起解剖你的感情,算計你,但她這樣做的同時是不是也同樣把自己也給解剖甚至是算計進去了呢?”
隻是她的這話剛落,霍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顯然霍景依舊不打算理會。
但孫安妮卻拿了過來,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号碼,但她還是接了,這種時候每一個電話都可能是重要的電話。
“喂?”
手機那端的人安靜了幾秒後才試探的問道:“請問這是霍總的手機麼?”
“是,請問你是?”
“我叫趙佳,黎總之前的心理醫生,我想問一下霍總現在有時間和我見一面,我有話想對他說。”
“你是黎歡之前的心理醫生,那個情感分析師?”
“是的,是我。”
孫安妮轉頭看向霍景,霍景也睜開了眼看她,接過了手機。
“你想跟我說什麼?”
“霍總您好,請問你現在有時間方便過來診所一趟麼?我有話想對您說,是關于黎總的,可以嗎?”
霍景聽完後幾秒後才沉聲道:“等着。”
“好的,那我在診所等您。”
挂斷手機後霍景才從沙發上起身走向浴室。
孫安妮回頭看他一眼走到窗前拉開了簾子,看着外面刺眼的陽光不由走了神。
她第一次和黎歡相識似乎也是這個月份,也是這樣的好天氣。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黎歡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她死了……
孫安妮看到霍景從浴室出來,他甚至還刮了胡子,他走到衣櫃前沉聲說道。
“你要留在這看我換衣服?”
孫安妮這才收回視線開口說道:“你喝了酒,我開車送你過去。”
雖然她也喝了一口,但那麼一口根本毫無作用,恐怕吹都吹不出來警報。
去趙佳診所的路上,在經過黎氏大樓的紅綠燈交通崗時,上面的廣告牌竟然換成了哀悼黎歡的黑白照片,中間是一根熄滅的白色蠟燭。
看到這張照片孫安妮的表情也不由的沉重下來。
霍景卻死死盯着黎歡那張面對鏡頭淺笑的照片,他從來沒看過這張照片。
黎歡登報的照片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偏正式的。
然而這一張她身穿白色真絲連衣裙,編着一條側馬尾辮的照片十分溫柔恬靜,像是在黎家院子拍的,也看的出來那時她正值風華盛茂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