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個黑影從車前閃過,馬上就要撞過來,她情急之下,打死了方向盤,用副駕駛抵了過去。
孟行舟捂着被磕腫了的額頭,看着眼前毫發無傷的許知意。
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回籠。
那時,也是這樣一個雨夜。
一頭麋鹿沖他們撞了過來,黎諾和許知意坐在同樣的位置,卻做了與許知意截然相反的選擇。
遭遇危機的刹那間,她下意識選擇保護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時隔七年,在這個相似的雨夜裡,孟行舟好像緩慢而遲鈍的,感受到了當初黎諾對他的炙熱愛意。
那是眼前的許知意,怎麼裝都裝不出來的一顆真心。
“舟哥,我送你去醫院吧,你額頭疼不疼啊?”
許知意一副關切至極,憂心忡忡的模樣。
曾經,孟行舟最吃她這一套。
可現在回想起來,許知意給他的,隻有口頭上的甜蜜。
而黎諾,這個女人總是做得比說得多。
嘴裡沒幾句甜言蜜語,可每當遇到抉擇時刻,她總将他放在第一位。
孟行舟擺了擺手,沒有再說話。
很快,司機趕了回來,要送他去醫院。
可孟行舟卻隻想回家。
他怕黎諾萬一真的回家拿錢,沒有看到他,又會負氣離開。
說到頭來,她終究是因為在乎他,才會吃醋發脾氣。
孟行舟回了半山别墅。
站在門外,看着漆黑的窗戶,他心頭湧起濃濃的失望。
黎諾還沒回來。
他淋着雨,意興闌珊的穿過花園,走到家門前,卻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色的旗袍,身形纖細,站在門前似乎正在開鎖。
孟行舟心頭一陣悸動,如毛頭小子般沖了過去,一把将女人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