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身居高位太久,并沒有因此而反省自己的錯誤,而是将這些情緒,發洩在了他身邊每個人身上。
許知意哪敢違抗他,隻能滿心委屈地重新從車上下來。
她那長長的裙擺,拖在滿是泥濘的污水裡,原本精緻漂亮的小羊皮鞋子也早已被水浸濕,顯得狼狽不堪。
可孟行舟卻沒有絲毫的心疼與憐憫。
他上了車,冷漠地吩咐司機:“回家。”
司機心領神會,發動車子,朝着半山别墅的方向駛去。
對孟行舟而言,無論他在外面有多少房産,養了多少女人,真正能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唯有那座黎諾所在的半山别墅。?
車外,暴雨如注,仿佛老天爺也在宣洩着無盡的悲傷。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向車窗,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雨刮器瘋狂地擺動,卻依舊難以阻擋如幕布般的雨水,使得能見度極低。
司機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方向盤,車速緩慢得如同蝸牛爬行。
孟行舟靠在後車廂的座椅上,雙眼緊閉。?
此刻,他腦海中對黎諾的思念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喝了酒,他腦子有些迷糊,在半夢半醒之間,往昔的回憶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放映。
同樣是這樣一個雨夜,同樣是一場慈善典禮。
他和黎諾一起參加完宴會,一起回家。回家之後,他們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肢體交纏。
他清楚地記得她那飽含深情的吻,還有那一雙滿含愛意的眼睛。
相較于外面那些走馬燈似的女人,黎諾給予他的溫暖與愛意,是那麼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隻是,當時的他還太年輕,追求刺激、想要新鮮,以為外面還會有更好的。
直到如今,他才如夢初醒。
這世間,無論何人,都比不上黎諾的萬分之一。
如果,回家的時候,就能看到她就好了。
孟行舟這樣想着,閉上了眼睛。
車輛在風雨中緩緩前行,終于,開到了半山别墅。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孟行舟瞬間僵在了原地。
往日裡靜谧安甯的别墅,此刻門口卻停着好幾輛警車,紅藍相間的警燈在黑暗中閃爍。
孟行舟的車緩緩開進院子,他皺着眉頭,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慌張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将他淹沒。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被自己不耐煩挂斷的那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