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很努力了,這不怪你。”
“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我有親戚在醫院,我讓她幫忙聯系腎源,總能找到配型成功的。”
“答應我,别放棄自己,你說過,不想讓她承受兩次親人離世的。”
我被女孩天真的話逗笑。
“哪有實習把自己搭進去的,你這樣不是一個合格的記者。”
“但還是謝謝你,我會努力的。”
“我可以配合你拍攝,隻有一個要求,别被黎輕月看到。”
一周後,記者帶來好消息。
“真的有匹配的腎源了?你沒騙我?”
沉寂許久的心髒忽然開始劇烈跳動。
臉頰的水腫也蓋不住我的喜悅。
“真的,已經聯系好了,你可以答應你女朋友了。”
“現在跟我去醫院治療好嗎?别放棄自己。”
淚水洶湧而出,緊繃的神經終于在這一刻得到放松。
但高興不過三天,噩耗再次襲來。
手裡的飯盒被我摔在地上,醫院走廊裡回蕩着我失控的尖叫聲。
“你騙我?我已經答應給黎阿姨做手術了,腎源呢?腎源呢?”
“不是說好可以救黎阿姨嗎?我也不治了,我要出院!”
斑秃的頭皮已經掉光了最後一根頭發,潰爛的皮膚散發着陣陣惡臭。
記者沒有半點嫌棄,愧疚地抱着我,連聲道歉。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腎源被别人用了。”
“可能換你的名字流程太長,有其他病人等不及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别放棄可以嗎?黎阿姨已經這樣了,你不能再放棄自己了。”
“你還有愛你的女朋友,你忍心讓她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