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彼此呼吸可聞。
王媽的話讓我心裡一熱,心跳快了幾分。
霍嶼的身體卻倏地僵硬。
他推開我,聲音略冷淡道:「偶爾對你好,隻不過是因為我無聊,就想做點好人好事,你别想太多。」
我尴尬地收回了抱着他的手臂,以及臉上的笑:「我什麼也沒多想。」
他:「那樣是最好。」
和他的關系,再一次跌回了剛認識時的模樣。
既熟悉,又陌生,還帶了三分尴尬,兩分客氣。
我小心翼翼地,再不敢碰他,唯恐他一生氣,就把我趕回大山裡去了。
大山裡沒有這麼多書,沒有這麼多實驗器材,沒有這麼多博物館,也沒有這麼多一流的教師。
8
暑假時,陳夏回來了。
餐桌上,她宣布自己分手了。
她拉着我:「小禾妹妹,好好念書,别談戀愛,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看了眼霍嶼,現在他該高興了吧。
霍嶼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上陳夏提議到陳家去遊泳,我沒有泳衣,就在岸邊陪霍嶼坐着。
我們倆一起,看着陳夏靈活地在水裡遊來遊去。
線條玲珑,身姿舒展。
像條美人魚一樣。
真漂亮啊,我由衷地感歎。
突然想起了霍嶼那張在海邊沖浪的照片。
陳夏似乎并不在意,在一個截肢的人面前遊泳,會不會刺激他。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霍嶼才感覺自己在被當作一個正常人對待吧。
就像餘華踢球,讓史鐵生當守門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