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紅色的殘影循聲而來,下一瞬間便抓住了落到船頂的壁虎,随着壁虎被這個殘影拖動,徐淺淺的視野也随之快速變化,過快的視角轉換讓徐淺淺有了一瞬間的不适。
而等她緩過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繪有紅色紋路的黑色的長袍,長袍的主人正用躲藏在帽檐下有些滲人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壁虎,而剛才抓住壁虎的則是一條從面前怪人長袍中伸出的,一條帶着骨制倒鈎血紅色觸手。
“這種長袍!”
看着是眼前的畫面,徐淺淺感到無比熟悉,以黑色為主,鑲嵌有少量紅色紋路的長袍讓她有些熟悉,這種遠處看起來像是蘸着鮮血的長袍徐淺淺似曾相識。
“是莊園地下的那群人!”
不到片刻,徐淺淺終于從最不想回憶的記憶中提取出了長袍的來曆,她當時依稀記得,莊園地下的那群人中,疑似領頭之人便是帶有紅紋的黑色長袍,當時離得遠的她還以為那是濺射上去的血液,當如今她才知道,這紅色是繪制上去的。
想清楚一切的徐淺淺被一股既畏懼又仇恨的情緒籠罩,死亡的一瞬間的大恐怖讓她本能的對這群殺死自己的人感到畏懼,但同時也給徐淺淺帶來被殺害時産生的巨大怨恨。
被兩種情緒纏繞的徐淺淺一時間沒有辦法平複自身,這也導緻她暫時沒有去操控壁虎傀偶。
“主教大人,怎麼了!”
一名站在紅紋黑袍男子身旁的黑袍人開口詢問道。
“無事,隻是一隻死蜥蜴落在船頂上罷了。”
話畢,隻見紅色觸手忽然發力,整隻壁虎瞬間被捏成血墨,緊接着這些被碾碎的血磨全部被猩紅的觸手直接吸收,一點也不剩。
“味道有點老了,不需要理睬,我們進行前進!”
“是主教大人!”
随着視線的斷開,徐淺淺終于從兩股情緒中驚醒,然而黑袍主教的最後一幕,卻讓原本好不容易平複情緒的徐淺淺,再次陷入慌亂的情緒之中。
徐淺淺不知道這名主教最後是否看出了壁虎的問題,自己有沒有暴露,從最後的視角徐淺淺可以看出這名主教明顯不是和之前她遇到過的劉磊一個等級的存在。
那種疑似從身體中分裂出的觸手便展示出了他的非凡,雖然這名主教說出了是壁虎的屍體這種話,但暴露的風險依然能存在。
“理性分析一波的,我的操控傀儡的絲線應該不屬于物質層面的存在,而這名邪教徒疑似能使用肉體變異的能力,按理來說這種疑似九智戰士的職業,應該是察覺不出非物質層面上的力量的,畢竟除開無形絲線,那就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壁虎了。
“但是,不拍一萬就怕萬一......”
原本一隻坐在路邊長椅上的徐淺淺站了起來,她開始在路邊踱步,整個人有些顯得不安!
徐淺淺并不擔心自己失去位于船上的數名傀偶,失去那些傀偶雖然可惜,但自己還可以再造,她主要害怕的是那名主教窺探到自己本體的存在,這才是令人最擔心的。
在反複走了數個來回的後,徐淺淺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徐淺淺,冷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的事情不要想了,現在要做的是看看怎麼彌補!而且事情并沒有那麼糟糕,你不要被那人吓到了!即使那人知道了有你這個本體的存在,也不可能在東海幾千萬人口中找到你的!”
用纖細的雙手拍打自己的臉蛋,徐淺淺試圖從慌亂之中脫離。
而與此同時位于下水道中遊船并沒有任何變化,之前的那位主教似乎沒有任何動作,随着引擎的遠去,下水道又重歸了寂靜。
确認了船隻徹底消失,心緒逐漸平複下來的徐淺淺面臨着選擇,是就此退去還是繼續一探究竟?
很快,沒有過多思考,徐淺淺便選擇了一探究竟,對于她來說現在退走已經為時已晚,自己一旦退走将失去了解對方的機會,而接下來日子便隻有躲藏和祈禱對方沒有發現什麼。
而如果選擇主動出擊,即使是丢失這裡的所有傀偶,徐淺淺也至少可以換取一些有用的情報,從而了解自己需要面對的對手。
因此不願坐以待斃的徐淺淺果斷選擇了後者。
随着引擎聲遠去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有餘,此刻的下水道又回到那種能令人無限遐想的死寂,那種對黑暗深處的未知一直都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牆壁和天花闆上滴落着污濁的水珠,發出輕微的滴答聲,仿佛在提醒人們這裡是多麼的潮濕和殘酷。空氣中充滿了腐臭的氣味,讓人不禁想倒抽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