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7頁)

在這隻灰狼的嘴中含着一柄重劍,揮動的巨大劍刃每次都重重地砸向起舞的少女,而少女則每次都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足以開山裂石的重擊。

雙方之間仿佛存在着某種默契,一起在演繹這場刀尖上的舞蹈。

與徐珏的從容不迫不同,血狼的心中已經是焦急萬分。

此刻的血狼隻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所抛棄,一切的一切都在與他作對,包括他的身體。

每當他想要對面前的少女發動攻擊時,他才調動起來的肌肉和骨骼就會莫名其妙的失去控制。等到他掙脫開這種束縛時,卻早已失去攻擊的最佳時機。

除開身體之外,地上的泥土,無處不在空氣,甚至是自己腦子的意識都在阻礙他。

有幾次他明明就要擊中眼前的少女,但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了意識的模糊,把旁邊的地面當做自己想要攻擊的目标。

幸運的是,這種奇怪的狀态不能持續太久。一旦血狼察覺到不對勁,他就會立刻從這種異常狀态中脫離。

遲遲不能擊中目标讓血狼頗為憤怒,他明明擁有摧毀一切的肉體力量,但如今卻隻能被面前的少女戲耍。

血狼穩定的情緒再次波動,原本帶有人性的狼眸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流露出野獸般的原始氣息。

除了憤怒外,此時的血狼腦中還存在着困惑的情緒,而他困惑的便是徐珏的行為。

每次與徐珏交手時,對方都隻會用劍尖刺破自己的身軀,然後在他反應過來前一擊即退。

起初血狼對于徐珏的行為困惑不已,對方明明有很多好的機會可以刺穿自己的身體,甚至進一步威脅自己的本源核心。

但對方總是點到為止,并且不給他反殺的機會。

血狼好幾次故意露出破綻,企圖騙取對方的深入,結果統統都被徐珏識破。

經過數次與徐珏的激烈交手,徐珏所展現出的奇怪行為逐漸在血狼的腦海中拼湊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隻要他每次感受到來自劍尖的刺痛,血狼身上那種被操控的狀态就會快速褪去。

對此,血狼認為徐珏的這種操控能力,并不能受到過多的外界刺激。

一旦受到的外界刺激過大,将會有利于被操控者迅速擺脫操控的狀态。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在無數次的交鋒與試探之後,徐珏突然停止出手。她的手指突然開始輕輕撥動那些看不見的絲線,仿佛是在彈奏一首無聲的旋律,奏響了血狼終末的樂章。

徐珏的一切動作看似微不足道,卻在這一刻産生了驚天動地的效果。

血狼的身體,那曾經堅硬如鐵的肌肉,卻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被高溫慢慢炙烤,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堅硬和形态,仿佛冰雪在陽光下逐漸消融。

那些曾經支撐血狼身軀的骨骼,此刻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從關節處斷裂開來。每一聲骨裂的響動都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鐘,宣告着血狼失敗的命運。

沒過多久,血狼那曾經堅不可摧的身軀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但他已經無力回天。他敗給了徐珏,敗給了面前這個被他曾經當做蝼蟻的少女。

看着癱軟在地的血狼,徐珏緩緩摘下頭上那頂從街邊店鋪中順手取來的小禮帽。

徐珏對着血狼深深地行了一個脫帽禮,她的動作優雅而莊重,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告别,同時也為自己的舞曲畫上了一個句号。

“你怎麼做到的?”

怨毒的狼眸注視着向自己走來的徐珏,眼神中透露出不甘與困惑。

“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

徐珏站在血狼面前,臉上帶着一抹玩味的微笑。她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夠透視一切。在她的注視下,血狼的小心思變得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