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看着張起靈這樣想着,也是這樣問了出來。
張起靈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那是發丘指,獨屬于張家人的标準,而他是張家族長,這一切本就是他的職責。
黑瞎子知道他的答案了,不得不感慨張家人真的很會選族長,在即将滅絕落魄之時出現了張起靈這麼一個純粹的人,是張家人的幸,也是張起靈的悲。
這将意味着張起靈的一生都困于枷鎖之中,隻要有人繼續探索長生,探索張家,那麼張起靈将永遠不得安甯,他仿佛站在懸崖邊上,等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将他推下懸崖。
張起靈擡頭看着黑瞎子,這個和自己相伴多年的朋友。
他有時候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黑瞎子會選擇和他一個這麼無趣的人在一起生活。
他每天的日常活動就是發呆,要不是有黑瞎子一直在他耳邊念叨,張起靈可以做到一天都不開口說話。
黑瞎子的世界是喧鬧的,他穿梭在各色人群中依然可以遊刃有餘的與他們交談。
關于黑瞎子的身世,他簡單知道一點,是一個跟他一樣悲慘的故事,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兩個或多或少有一些共情。
低垂着臉的張起靈神色淡淡,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就算瞎子的啞巴語十級,但是隻要張起靈不想别人看出他的想法,那麼瞎子就算一天到晚盯着他的臉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黑瞎子:……你真看得起我
啞巴這個小壞水,也就吳邪會認為張起靈單純不懂俗事,要他看來,如果啞巴沒失憶,九門都不夠啞巴玩的。
至于汪家,要是啞巴願意回到張家,依照張家那批族長腦的張家人,隻要啞巴一聲令下,他們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恨不得為張起靈奉獻終身。
也就張起靈在想事情,不然要是知道黑瞎子的想法,臉上肯定罵得很髒。
“瞎子,盤馬老爹你是在哪找到的?”吳邪的聲音打破了南瞎北啞的靜默。
“他啊,在一個安靜的白天,黑爺我經過一個……”還沒等瞎子長篇大論的講述自己的救人路程就被吳邪打斷了。
“你蒙誰呢,我現在可不是傻白甜了,你說什麼我都相信,而且你編的也太假了吧。”
“而且别人開頭都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就你是一個安靜的白天。”吳邪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的說着自己變聰明了。
說這個瞎子就來勁了,“小三爺,你這可就見多識廣了,有夜黑風高的夜晚自然有對應得安靜的白天,你不能自己沒聽說過就不認可吧。”
“我說不過你,小哥他欺負我。”吳邪說不過就拉起小哥來壯膽。
“小三爺你說不過我居然還找幫手。”要論打架,瞎子可打不赢啞巴張,他可不想自找苦吃。
見張起靈要拔刀,瞎子連忙做投降的樣子,他可不想和啞巴張打架,打一架渾身都要散架了,不休養個兩三天都不行。
每次張起靈失憶,找到他都要打一架來确認彼此的身份,瞎子對此可是苦不堪言,每次都咬手帕哭唧唧的向張起靈哭訴。
然後就可以利用張起靈的愧疚,從他那裡得來他的銀行卡,這個辦法瞎子屢試不爽。
可是黑瞎子不知道的事,他自以為的自己演技精湛能夠騙到啞巴的銀行卡。
實際上是張起靈從打架中确認了瞎子是他熟悉的人,而且他對他們住的地方也感到熟悉,那時候瞎子哭訴自己有多不容易,張起靈就更覺得這場景熟悉了,手裡的刀都隐隐忍不住想打一架。
直到打完一架,瞎子朝他要損失費的時候,張起靈已經熟練的将自己的卡遞了過去,看他笑得牙滋爛燦的樣子,張起靈默默戴起了帽子,絕對不想承認,自己沒失憶前居然和這麼一個人是朋友。
黑瞎子可不懂啞巴心裡的波濤洶湧,要不是啞巴時不時的失憶,他還做不到從他那裡薅羊毛呢。
“哎瞎子你又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盤馬老爹你在哪找的?要知道我們可是快将山上挖地三尺了都沒找到,你要是不說我就打電話給小花,說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