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遠來這接我時,她巴不得我快回去。
「人家小賀都給你台階了,你見好就收。」我媽不停地催促我,「别躲在房裡,趕緊出來。」
我幾乎是求她:「媽,你讓他走吧。」
「你都懷孩子了,還在這鬧什麼?這口氣你必須咽下去。」
「我咽不下去,我就是咽不下去。」
「婚姻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掀開被子,對上我發紅的雙眼,語氣稍微軟了些,「再說了,小賀也沒有出軌呀。」
不是這樣的。
精神出軌比肉體出軌更加可怕。
我語氣特别悲涼:「我們在一起三年,他睡在我旁邊想的卻是别的女人,我算什麼?」
「你就容易想太多,我先跟你說好了,不管你們怎麼鬧,你都别想着離婚,我丢不起這個人。」
這是我第一次忤逆她:「我非要離。」
我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我:「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你沒用?如果你哪都好,我就不信小賀還能惦記前任。」
「媽——」我崩潰地打斷她,堵住耳朵,我不想聽見任何聲音,「我求你别說了,我求你了。」
無盡的委屈在心口迅速蔓延,擠得眼眶都挂不住眼淚。
錯的不是我啊。
為什麼要來指責我?
這個世界非要這麼荒誕嗎?
7.
我被迫跟賀修遠回了家。
在我們婚房内,他把手機遞給我:「你自己翻,我跟她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我沒接,冷笑了聲:「這能代表你心裡沒有她嗎?」
賀修遠沒有回答。
他握緊手機,手指骨節嶙峋突起,用力到泛白。
好半晌,他才沉着臉打開微信,搜索齊悅的名字。
最新的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