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明川抖了抖，跟在後面慢吞吞走着。
等褚明曦帶着師弟師妹回到敬師堂坐好，他還沒說話史明川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師兄，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為了逃脫師兄的怒火，而試圖将明雅師弟一起拉下水。”
他真的知道錯了。
褚明曦一個上午快要渴死了，現在都快到中午了，将一盤點心推給坐在旁邊的郦明釋，又給自己灌了杯水，這才處理史明川的事情。
他确實很生氣。
“明川師弟應當知道我惱火的點在哪裡。”
“是，師弟知道，師弟不該對着自家師兄弟背後捅刀。”
“如果你在誤會明雅師弟帶心上人女子回來過夜，就将這件事告知于我，那沒問題，為了防止師弟犯錯而已，你做得很對。如果你選擇相信明雅師弟，幫忙徹底瞞住這件事，不去過多探究，也沒問題，不信任自家師弟還能相信誰？你知道明雅師弟不會犯原則的錯誤。”
“但你卻将明雅師弟不願意告知他人的秘密當做自己的底牌與工具。”
如今借着這個秘密用來分擔他的火力，又或者不是今日，而是在日後用這個秘密作為要挾，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将這件事，将連明雅當成了可利用的工具。
這才是褚明曦最無法接受的。
史明川慚愧地低頭。
褚明曦不說，他壓根沒有想那麼多，可褚明曦說錯了嗎？
他沒有。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充滿殘酷得厮殺，修士向來逆天而行，你有千般手段都可以，但不能将這些手段用在自家人身上。”
這話不隻是在對史明川說，也是對其他幾個師弟師妹說。
“我罰你半年禁閉，你可有意見？”
禁閉和閉關不一樣，閉關還能有雜役送吃的和生活用品在門口，禁閉的話就隻能帶點東西，帶點辟谷丹了。
“我沒有意見，師弟此番險些釀下大錯，自願禁閉一年作為懲罰，以儆效尤，希望諸位師兄師弟師妹不要如我一般。”
史明川說完又對連明雅道了歉。
“明川師兄不必如此，如果不是師兄，我或許還無法解開心結，也無法像現在這般大大方方的，也算是因禍得福。”連明雅早就不生氣了，雖然一開始很暴躁，但這件事也不能說是史明川的過錯。
史明川搖搖頭。
因禍得福，那是連明雅運氣好，是大師兄處理得好，這個詞本身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是禍。
不能因為連明雅沒有損傷，甚至還是個好結果，就能無視本身是個禍的本質。
郦明釋晃悠着頭上的流蘇盯着褚明曦看。
所以你看，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冒牌貨怎麼和褚明曦比呢？他怎麼忘得掉？
似乎注意到了郦明釋的目光，褚明曦還以為他吓到了，扭頭對他笑了下安撫，這才繼續處理後續事宜。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