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也不會提前找理由将其他人全部支出宗門。
而郦明釋那雙猩紅的眼睛也告訴褚明曦，他入魔了。
雖然這本來就是他要的結果，可這一刻真的看到，褚明曦還是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擡起衣袖掩面輕咳，将口中的血腥味盡數咽了回去。
“原來是小師弟。”
“是啊，我沒有死在絕地，師兄是不是很失望？”郦明釋身形一閃出現在褚明曦面前，伸手扣住褚明曦的喉嚨，将人壓在椅子上，目光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驚訝這虛僞的小人居然一點掙紮都沒有，就仿佛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一般，心中疑惑一閃而過。
他想質問褚明曦為什麼。
明明這麼多年都對他那麼好，對所有師弟師妹都很好，雖然嚴厲了些，但絕對不過分，整個歸一宗師弟師妹的教養幾乎都是他在管。
明明他是因為他根基受損，才會一起前往求仙谷尋找能讓根基恢複的靈草。
就因為他身負仙骨，就因為他封印解除，就因為怕他搶了歸一宗，就趁他不備将他推下那從來沒有人活着回來的絕地？
他在絕地日日夜夜被罡風千刀萬剮，這個小人倒是活得滋潤。
喉嚨的桎梏讓褚明曦無法呼吸，他甚至能聽到頸骨擠壓的聲音，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扭斷脖子般。
“你說，如果我能活着出來，就來找你，我現在來找師兄，師兄開心嗎？”
看着這樣的郦明釋，褚明曦忍不住想到原主的下場。
抽筋扒皮剔骨剁成肉醬，神魂被抽得魂飛魄散。
他如今的身子骨應當撐不了那麼長時間。
他隻希望郦明釋能夠看在其他師弟師妹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放過對方一馬，可他現在不敢提這件事，生怕提了反而讓郦明釋想起他們。
“多年不見，師兄就沒什麼想要和師弟說的嗎？”
——你掐着我脖子，讓我說什麼？
褚明曦眼前冒着金星，一陣陣發黑，就連郦明釋的聲音都慢慢變得遙遠起來。
他撐不住了。
正在這時，郦明釋突然松開了手。
脖子上的禁锢一松，褚明曦的身體立刻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郦明釋就在一旁冷眼看着褚明曦狼狽的模樣。
褚明曦指尖發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掏出衣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脖子上火辣辣的刺痛，時刻提醒他眼前還有一個黑化版的郦明釋。
對方還是來殺他的。
想到這裡，褚明曦忍不住想笑，他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也就沒有掙紮着起來，就靠着椅子坐在地上喘息，随後擡頭看向郦明釋。
“小師弟是回來報仇的嗎。”
“铮！”
這句話似乎觸怒了他，郦明釋背在身後的劍瞬間出鞘指向褚明曦，距離他喉嚨不過一寸的距離，隻要稍微往前一點點，褚明曦就會死在他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