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寒眸一眯,沐白頓時慫了。
“全身浸在桶中,脖頸以下都要在水裡,直到他唇色發紅額間不再出汗,藥水褪色之後便可放到第二桶水裡繼續泡上半個時辰。”
沐白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東西,一邊把要做的都囑咐了。
帝無情未再出聲,但沐白知曉,他聽進去了,并且一定會記得清清楚楚。
……
水今然是在一股非常熱的熏蒸環境裡醒來的。
他隻覺得腦子昏昏漲漲的,眼皮好像被熱氣粘住了,費了半天勁才勉勉強強睜開。
這是……
水今然嘗試着蹬了蹬腿。
頓時把木桶蹬的乓乓兩聲。
他怎麼又泡在桶裡了?
此前沐白給他治寒症的法子除了喝藥就是泡澡。
難道他又寒症發作了?
……
嘩啦。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翻動書頁的聲音。
水今然轉頭。
隔着一道半透明的紗織屏風,其上所繡的玄鳥圖案正好遮住了坐在桌邊之人的衣袍,讓他一下子沒能瞧出到底是誰。
但想來也不會有别人了。
于是水今然開口,“老白,我怎麼這麼頭暈啊。”
屏風後的人微微一頓,指尖落在書頁上,僵住。
老白……
竟是這種親昵的稱呼。
……
水今然未聽到對方的聲音,卻也無甚察覺,以為沐白又在看醫書,沒注意到他說話。
水今然似乎真的很頭暈,半響就趴不住了,隻好轉過來重新坐在桶底。
藥色已經有些褪了,但他覺得還沒到時辰。
“老白,我跟你說我實在太倒黴了。”
“就站在門口看了個雪,誰知道那甚子閣主會突然回來,二話不說就給我一個靈力暴擊,差點給我把魂都吓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