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耳聽到他時日不多，竟然也沒啥反應。
又或者，他可能心有不忍，不願再跟他這個可憐人開那些惹人誤會的玩笑。
……
水今然眼尾酸了起來，聽到耳畔傳來一聲，“睡吧。”
嗓音極其溫和，似乎在歎，在安慰，在疲憊的應對着什麼。
水今然抓着被沿，想着方才躺下時帝無情親手給自己蓋上被子的場景，他聽到自己開口，故作輕松，“主君大人，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帝無情的身軀微微一僵，氣息幾乎很快消失，周遭越發安靜。
水今然屏住呼吸，等他回答。
帝無情輕淡道，“不會。”
我不會讓你死。
……
水今然眼角一濕，心髒沉沉向下墜去。
他沒有理解帝無情未說清的意思。
帝無情閉上眼，在被中握住他的手，又加了一句，“睡吧，你不會有事。”
水今然輕輕嗯了一聲，緩緩閉眼，任濕意不争氣的從眼角滑下。
……
身旁之人突然翻動起來，在他身旁支着身子，低頭看他。
語氣無奈，“哭什麼？”
水今然扭頭，整個人開始往被裡縮，“沒什麼，人固有一死，确實沒什麼好讓人惦記的。”
帝無情把他翻過來，黑暗中，他的視線極為危險，“你以為本君不惦記你？”
水今然腦子嗡嗡的，有些不願與他對話，“沒有。”
他又縮着脖子，往裡側轉去。
帝無情盯了他的背影一會兒，最終無奈的攬過他的肩，将人再次翻了過來。
微涼的指尖觸上水今然的面頰，輕輕摸索着水漬，将它們一一拭去。
水今然身子一僵，緩緩睜眼，卻不敢瞧人。
帝無情的聲音響在他頭頂，“本君的意思是，你不會有事，不會死，本君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明白了嗎？”
水今然皺了皺眉。
意思他能聽懂，但……是他能理解的那種意思嗎？
水今然微微擡眼，看見帝無情好看的唇角。
他記得主君大人說過，他小時候，兩人關系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