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情轉身，神色微怔，“他這是……”
雲聽無奈道，“我不知他說的是哪一段，你且仔細想想吧，反正他應該忘了不少東西。”
帝無情心神俱震，他看着那穩穩當當跪在面前的身影，感覺眼眶四周突然黑了一圈。
恍惚中，他感覺心髒中再次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熟悉到令他發瘋。
那股痛，好似生生将他劈成了兩半，一半擁着站在橋上滿目皆是河中星火的水今然，一半看着眼前神色恭敬謙卑的人。
他開口，嗓音盡量控制着，“起來。”
水今然聽言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好。
帝無情捏了捏袖中的折扇，想來他此刻也不會再要，心中又是一痛。
水今然見帝無情面色陰晴不定，身上還穿着戰袍，猜測道，“主君大人，屬下鬥膽一問，城内是不是……有戰事發生？”
帝無情吸了一口氣，冷聲，“是。”
頓了頓，他看着水今然補充，“與火城。”
雲聽納悶了，不是土城嗎？
……
水今然眼中激起一層震撼。
他在想他究竟睡了多久，為何一覺醒來竟然到了兩城交戰之時。
帝無情将他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再不願看見這副時刻藏着心事，防着他的面孔，“在此處待着，不許踏出此地一步。”
他轉身欲走。
身後卻傳來急急呼喚，“主君大人！”
許是這句太過激昂，讓他想到那日在竹林，細河之旁，那人可能也這般着急的喚過他。
隻是那時，他心裡顧着面子，沒在分人時追上他的步伐，而是自負的往離他最遠的地方走去。
以至于最後看見重傷奔來的沐風之後，他發了瘋一樣趕過去，卻也無濟于事……
他終究是……把那人弄丢了。
……
帝無情停下腳步，卻未轉身看他。
水今然語氣卑微，“屬下可否，見一見那名女子？”
……
瞬間，帝無情身上散發出無邊的冷氣。
似要把這整個雪域的溫度都拉低一層。
但水今然仍舊不怕死一樣等着對方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