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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慢慢下得越來越大,路上的車更少了。
我一直勻速向前開,快到晚上九點時,前方路旁有人開雙閃,似乎出車禍了。
李丁一直扒着車窗想看看撞得嚴不嚴重,可随着我們靠近,雙閃卻消失了。
路旁什麼都沒有,隻有護欄外面,似乎是交通部門放置的一台隻剩個空架子的大巴車。
大巴車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凹痕,顯然曾經發生過很嚴重的車禍。
旁邊還立了一塊牌子——
李丁的臉霎時又白了,那大巴車後面沒有車牌,不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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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李丁的臉色卻隻想笑,真懷疑他以前是怎麼跑大車的。
「你還是去睡吧,我自己能行。」
李丁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道,「龍哥,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能沖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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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李丁忽然醒了,在後排小聲問我道,「龍哥,咱們過雙龍隧道了嗎?」
我搖了搖頭,「還沒到。」
李丁半天沒吭聲,我知道他肯定又害怕了。
我們一路倒班沒休息,照理說,晚上十點多就該到雙龍隧道了。
「龍哥,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當然能。」
我直視着車前方,大燈映着雨絲,好半天沒看到有車經過了,四周靜悄悄的。
「龍哥,你說唐東他們會不會已經死了?」
李丁漸漸爬到我的車座後方,說話時,一股股冷氣吹着我的脖子。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冷漠地答道。
「你見過屍體嗎?
「你開了那麼多年車,體會過車輪碾過人身體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