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不曉得回什麼,索性不言語。
“耿家呢,沒有婆媳矛盾,傅家怎樣疼你,我們也怎樣疼你,傅公子親自監督啊。”耿夫人打趣他。
文笙最後把茶杯給傅時延。
他一手接,一手伸向她頭頂。
她吓得一縮,怕他當衆出格。
“夾了什麼東西。”他語氣生硬,撇在地上。
是白絨毛。
羽絨服帽子的毛。
“掉毛”
“毛躁馬虎。”傅時延訓斥完,眼底略淺笑,對耿夫人說,“她剛二十歲,我的意思是多留她兩年,母親着急,認為結婚宜早不宜遲。”
耿夫人點頭,“我理解的,哥哥舍不得妹妹。”
“倒沒有舍不得。”傅時延捧着青瓷茶托,要喝,又沒喝。
“世清!給你大舅哥點煙。”耿先生招呼耿世清,“沒眼力見兒。”
耿世清緩緩起身,腋下架着拐杖,他從小跛腳,習慣了拄拐走路,步伐挺穩的,隻是一瘸一拐,乍一看,确實别扭。
文笙本能回避他,躲在傅時延後面。
“大哥。”耿世清走過來,彎下腰,一盒雪茄,一盒中華,“不了解您抽什麼牌子的煙,進口洋貨,國産,都備了一盒。”
傅時延擡眼笑,笑得不太走心,又虛,又浮于表面,“你有心了。”
耿世清摁下打火機。
與此同時,傅時延捏住他手腕,收斂了笑意,“我先問明白,這聲大哥,是你尊稱我,還是随着笙兒喊大舅哥?”
耿世清恭敬有禮,謙遜的妹夫樣兒,“我來傅家是為了什麼呢?當然喊的大舅哥。”
“那我受不起你這根煙。”傅時延臉上沒溫度,眼裡的溫度也散去,“哪天訂了婚,你再點。”
他撒手,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自顧自點燃。
傅夫人瞪他,“你這麼嚴肅,給未來的妹夫下馬威啊。”
“無妨。”耿夫人不介意,“傅公子是大舅哥,他教導世清是應該的。”
傅時延那支煙基本沒抽,隻象征性地吸了一、兩口,夾在指間任由它焚燒。
“笙兒的父親是文衡波?”
文笙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