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嗎?”程嘉興紳士關懷,“我買一些簡餐,你在寺廟等我。”
“不餓。”文笙根本沒胃口。
寺廟在半山腰的中央位置,很醒目。
許多城市流行電子香了,環保無污染,這裡的寺廟仍舊是傳統香。
一排排經筒在架子上慢慢滾動,文笙不懂經文,字迹倒是镌刻得入木三分,她伸手觸摸,紋路劃過指尖,凹凸不平卻沒有刺銳感。
空曠的鐘聲混合着經筒的翻滾聲,在偌大的寺廟回蕩。
“第一次來寺廟?”
文笙歪腦袋,透過筒子與筒子之間的空隙凝視程嘉興,“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陪傅阿姨去普衆寺,我很少單獨去。”
程嘉興敲擊挂在經筒架子尾部的小鐘,一聲接一聲,亘古悠長,“我也經常陪我母親去。”
“傅阿姨是求平安,年年求,沒求過其他。”
“我母親是替我和弟弟求子。”
文笙繞過木架,他湊巧繞到另一側,經綸轉動,廟裡青煙熏騰,無數僧袍影影綽綽,在一片素色中,程嘉興的衣擺揚了揚,飄出的煙在風裡散盡,他眉目逐漸清晰,棕色的經筒,灰色的輪廓,時近時遠,時明時暗。
“上一炷香嗎?”他掏出皮夾,“我剛好有零錢。”
廟堂僅有的一撥香客也離開了,僧人誦經到最末一頁,她朝裡走,程嘉興先她一步跨過門檻,在功德箱裡投了一百元錢,“你的。”
他又投了二十元,“我的。”
文笙不解,“為什麼你的少?”
程嘉興捏了三炷香,在鼎爐上點燃,“一天有成千上萬的香客,一個菩薩顧不上所有人,說不準先滿足香火錢多的。”
她反問,“那你呢。”
他無所謂笑,“我沒有心願。”
程家的長公子,要什麼有什麼,的确無欲無求了。
文笙指着牆上的姻緣簽,“你不求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