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盯着地上交纏的影子。
“程嘉興也住富麗酒店,是嗎。”
她嗯了聲。
“同一層?”
文笙繼續嗯。
“擡頭。”
她順從擡起。
天際是濃稠的墨色,最後一縷霞光隐入地平線,熏黃的路燈晃過文笙頭頂,也晃過傅時延那張臉。
傅時延手指在她面頰點了點,“不是準備報答我嗎?”
她垂下眼睑。
“去你住的地方。”
他的車泊在道旁,一輛棕色suv,似乎是新車,以前從未開過。
景區到酒店步行七分鐘,他不熟悉路,估計開車繞遠了,返回熟悉了路線,棄車步行。
長長的商業街華燈初上。
霓虹盡頭,那樣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傅時延穿梭其中,依然是最出衆的風姿。
在茫茫人海中尋覓他,是如此簡單。
他走得快,文笙走得慢。
踩他的影子,一直踩到酒店。
電梯上10樓,她刷卡,開房門。
傅時延站在她身後,大衣的衣襟稍稍鼓起,抵着她。
外面冷,走廊暖,他衣服融化了水汽,一股潮濕。
夾雜着他的味道。
“我和一個實習生同住。”文笙緊張得發顫,插入房卡。
傅時延沒往裡走,搬了擋門的椅子,坐在玄關,一言不發。
他眼睛是欲的,欲到極緻,欲到乍洩,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