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産科1号診室本來停診了,4點半又挂上了主任專家的牌子,接診一位。
文笙4點32分進入診室。
醫生詢問同房時間,傅時延回憶了一下,“一個月左右,最近也有。”
“自己驗過嗎。”
他遞給醫生四支驗孕棒。
文笙今早測了一支,比昨晚測的三支,那道淺杠反而更淺了。
醫生開化驗單,傅時延帶着她去抽血。
抽血過程不太順利,文笙暈針。
護士一瞧是歐陽主任簽的單子,十分有耐心,磨蹭了足足半小時,勉強抽完。
取了報告,拍了片,回到診室。
醫生翻着化驗單,數值略高,又重新拿起今早那支驗孕棒,“你出血吧?”
“有出血不多。”傅時延在一旁,她不自在,拘束挺直背,“我月經不準,有灰褐色的粘稠物。”
“生化妊娠。”醫生扶了扶眼鏡框,“你内膜薄,孕酮分泌不良,又沒有調理備孕,着床發育失敗了,醫學上是亞臨床流産。”
文笙以為是傅時延在休息室太猛烈導緻的出血,她經驗少,又緊張幹澀,加上姿勢不舒服,有血絲不意外。
原來是月經。
傅時延濃眉微微蹙着,“她懷孕了?”
“和月經一起排出體外了,連胎囊都沒有,屬于隐性流産。”
文笙擡眸。
診室的燈灼白,男人下颌線繃得緊緊的,眼底似是醞釀了一汪風浪。
潮起,又潮落。
震蕩,又歸于消寂。
片刻,他低啞開口,“需要手術治療嗎?”
“不需要。”醫生填寫病曆簿,“補充營養,精神放松,禁止同房。”
傅時延盯着病曆簿,在原地站了很久,他垂着眼皮,側臉依然緊繃。
直到醫生起來,去水池洗手,流水聲響起,他才邁步出去。
文笙跟着他下樓。
“降壓藥,消炎藥,安神藥哦對了,肩周炎的膏藥!”一名貴婦行色匆匆,傅時延停下避讓,貴婦經過之際,倏而駐足,“傅公子?”
文笙一僵。
是區一把手的太太。
在徽園打過牌,慈善宴會也聊過,蠻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