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程嘉興一如既往喜歡喊她的名字，鄭重其事，磁性好聽，“過程不重要，得償所願最重要。”
他抽出一支郁金香，遞給她，“女孩子笑比不笑更美。”
文笙沒接那支花，但笑了一聲。
“嗯。”程嘉興轉動着花枝，“我忽然理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了，賠上江山王朝，賭褒姒一笑，的确值得。”
“程先生。”她收斂，“你拿我取笑。”
“是我的錯。”程嘉興擡腕看手表，“你六點下班？”
文笙沒把握，“也許七點，我請假太多，在補班。”
“我六點在公司門外等你。”
她一愣，“等我？”
“我取笑了你，賠罪一頓飯。”他一邊出去，一邊側身揮手，“晚上見。”
文笙站在格子間的工位裡，周圍亂糟糟的，純白的郁金香清新脫俗，非常引人注目。
秘書部面和心不和，私事藏得越嚴實越好，這麼大一束鮮花擺在辦公大廳，同事眼中是炫耀，各種嫉妒绯聞會接踵而至。
她捧起花束，從無人的安全通道下樓。
扔垃圾桶不免顯得自作多情了，也糟蹋了程嘉興的好意，畢竟不是99朵、999朵有特殊含義的玫瑰花，隻是一束慶祝的郁金香。
文笙跑到泊車位，塞入後座，下班帶回宿舍裝飾，或者養在衛生間祛一祛臭味，也挺好。
“文笙！”小女生拎着外賣盒飛奔過來，“你男朋友送的花啊？”
她從容解釋，“是女性朋友，放在前台了，程總工幫忙送上樓的。”
辦公廳不止有文笙一個員工，程嘉興送花是瞞不住的，她幹脆自己圓一下。
撒謊掩飾，同事更亂猜了。
“你瞧那輛紅色法拉利！”小女生捅了捅文笙的胳膊，“是nancy！海外公司的大中華區負責人。”
南茜在“小李家族”的婚禮上見過文笙，加上程嘉興，三人氣氛微妙，估計她記憶猶新。
文笙撇開頭，回避她。
“nancy怒氣沖天啊！”小女生一縮脖子，“我聽岚姐說，程總工的訂單黃了。雲航集團簽了轉讓合同，傅總工的北航集團接手了，傅總工是不是逮住程總工什麼把柄了？”
吃一塹長一智，文笙不信任同事了，包括小女生，隻敷衍，“你消息真靈通，我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