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右臂和左肩現在都不能動彈,家屬多幫他做做衛生清潔,尤其是傷口周圍,溫熱的水擦拭。”
文笙雇的男護工負責夜間陪護,她白天在。
畢竟是為了她受傷,不勤勤懇懇鞍前馬後,顯得太忘恩負義。
她挽起袖子,在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端到病床前,“你四天沒清洗過了?”
程嘉興上身赤裸,被子蓋到腰腹,“我打算傷口好些了,自己洗。”
“我會告訴護工,晚上給你洗下面。”文笙琢磨不對勁,有歧義,又改口,“洗腿和腳。”
他呼吸一起一伏。
腹肌也一鼓一塌。
文笙視線盡量回避,憑手感摸索着擦。
導緻偶爾力道太狠了,程嘉興不禁悶哼。
“疼嗎?”
他默不作聲。
文笙擦到手肘,毛巾剮蹭了傷口的邊緣,男人一顫。
“文笙。”程嘉興喉結滾了滾,“我得罪你了?”
“沒得罪。”她一頭霧水,不曉得他什麼意思,“你救了我。”
“既然沒得罪,你輕點。”
她愣住,“那麼疼啊你骨折了嗎。”
“快骨折了。”程嘉興倚着枕頭,“簡單清潔就好。”
文笙沿着他胸膛的肌理擦拭,有細碎的小傷,有小石子硌的,塗過碘酒和藥膏了,已經結痂。
毛巾敷在上面,熱氣焐着,程嘉興略仰起頭,閉着眼,“焐那裡舒服。”
她又泡了一遍熱水,擰得半濕不幹,鋪開,大面積焐着。
發梢在肚臍處掃來掃去,他感受到愈發清晰的癢。
文笙渾然不覺,低着頭,将毛巾翻了個兒,“熱敷頸椎嗎?”
程嘉興腰臀緊繃,硬邦邦的。
他摁住被子,防止滑落。
兩張面孔近在咫尺,氣息裹着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