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薇澄清完,慢悠悠離開。
文笙不懂他們之間的氣氛,像是因愛生恨,也不太像。
她回過神,送俞薇出門。
電梯從19樓下降,俞薇一邊等,一邊梳理短發。
“他不吃甜食。”
透過電梯門的反光,文笙發現俞薇在沖自己笑。
她蹙眉。
程嘉興分明喝完了一大碗紅糖小米粥,而且她廚藝不精,紅糖兌得多,足有半袋,是齁甜的。
“他七歲那年,墜過冰窟,趴在裡面凍了幾個小時才得救,險些死了,落下體寒的病根,所以嗜辣,喝湯,貪暖,畏風寒、雨水、冰雪。”
文笙還真不知道他的忌口和嗜好,差點讓他遭大罪了,“謝謝餘小姐提醒。”
俞薇瞧出她不了解程嘉興,關系大概率不親密,正在萌芽的階段。
“年輕女孩抗拒不了他這種男人,很正常。不過我奉勸你,美好的事物,往往有劇毒。”
電梯門打開,俞薇邁進去,朝她友好揮了揮手。
文笙在原地站了片刻。
程嘉興真是一個極端矛盾又極端神秘的男人。
铮铮陽剛的皮相,溫雅潤和的性子,卻又有多年的舊疾。
文笙記得第一次見他,是照片裡,曬得健康性感的蜜色皮膚,高大強壯,不苟言笑。
傅夫人說,他當過三年兵,去過野外求生,沙漠徒步,全部是很危險的曆練。
程家培養長子,十分嚴苛。
程太太寵愛小兒子,甚至是偏心,程嘉興從小獨立,考試、比賽、包括生病,基本是自己扛,程太太沒有陪伴過。
文笙返回病房,程嘉興熄了大燈,隻亮着一盞橘黃色的閱讀燈,敞開的窗縫是雨後的泥土氣。
這四天,時而晴,時而下雨。
今天又趕上了陰霾。
外面灰蒙蒙的。
“她和你說什麼了。”程嘉興坐在昏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