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崇滑雪場漫山遍野的晚霞和雪光海棠街的平安符和姻緣結
是傅時延抱着她親手綁在樹杈上的。
他為何騙她呢?
分明要娶華菁菁了,為何在她面前演戲呢。
傅夫人推着文笙去房間裡換了裙子,粉白色的,既不喧賓奪主,又喜氣洋洋。
“你傅叔叔去視察國企了,趕不回來。他囑咐我不要怠慢了華家,畢竟華團長沒了,留下孤女寡母的,更要鄭重其事。”
傅夫人整理着文笙的衣領,“咱們一起去華家,你嘴巴甜一些,傅家的小姐要有世家小姐的端莊知禮。本來我打算去學校找你的,在車上換衣服,你正好回家,省得耽誤時間了。”
文笙渾渾噩噩跟着傅夫人上車。
華家在東城區,一座老式的小洋樓。
外牆已經掉漆了,據說曾經是某位大軍閥四姨太太的住處,内部家具也是老式的,雖然陳舊,不花費一億兩億是拿不下這棟洋樓的。
貴在曆史底蘊。
華家的保姆迎接傅夫人進客廳。
文笙看到圓桌上堆積如山的聘禮,一件件裱了喜字、繡了喜花,精緻又富貴,她心口猛地一揪。
像是無數尖銳的石子,在她體内這裡砸一下、那裡撞一下,密密麻麻地爆碎,炸得她皮開肉綻。
這麼隆重的聘禮,傅時延瞞着傅懷峰夫婦,瞞着所有人,置辦得井然有序,體面合禮數。
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是準備很久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失控戰栗着。
撕心裂肺的疼。
每一寸骨血都疼。
和他之間的結局,她并沒期待太多。
隔着千萬重山。
千萬道溝壑。
無法跨越。
如今,傅時延是華菁菁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了。
她僅剩的一絲僥幸,也灰飛煙滅。
“親家母——”傅夫人春風滿面,“恭喜了。”
“同喜。”華夫人坐着輪椅,氣色不太好,“我這副病怏怏的樣子,掃傅家的興了。”
“您生了一個好女兒,傅家添了一個好兒媳,怎麼是掃興呢?”傅夫人在富太太圈裡,很擺架子,但在官太太圈裡,一貫是八面玲珑,接觸過她的人,沒有不稱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