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馨攥着名片,“多少錢?”
“一口價,買斷你和文家的糾葛,老死不相往來。”
她琢磨了半晌,“買斷啊那可是天價,我手上有文衡波的親兒子。”
程嘉興一貫反感刁蠻潑辣的女人,“文家隻有義務撫養至十八歲,一年一百萬,七歲到十八歲,一共一千二百萬,夠嗎。”
數額超過莫馨的預期了,她立馬同意,“程家的大公子果然豪氣啊。”又慫恿文笙,“傅家這麼有錢,不舍得花錢買斷,否則我何必折騰你母親呢?你們母女的日子早就太太平平了。你啊,嫁程家享清福吧,傅家沒什麼好的。”
文笙不理睬。
傅夫人這些年,并非不舍得花錢,隻不過沒花在莫馨這裡,花在文家了。
她也沒敢和傅夫人提及,當然,她不提,傅夫人也知道,莫馨不會放過這棵搖錢樹。
之所以不聞不問,一則是和莫馨劃清界限,以免得寸進尺,纏住傅家;二則,是拴住她。
文母哪天一死,她起碼養活得了自己,不肯聯姻偷偷跑了,傅夫人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有莫馨一家子陰魂不散,時不時吸她的血,攪亂她的生活,她隻能依靠傅家的庇護。
一群男生女生圍攏在四周,意猶未盡議論着。
程嘉興一手捏着皮夾,一手插兜,環顧了一圈。
文笙望着他。
是他,又完全不像他了。
印象裡的程嘉興,紳士的,彬彬有禮的,這一刻,是淩厲的,壓迫的。
一股凜冽駭人的英氣。
“你們父輩的恩怨,法律上與你們無關,文笙父母的問題,她同樣無辜。”雨絲濺在程嘉興的喉結,上下一滾,“如果今天發生的一切,變成明天對她的精神暴力,我有一萬種方式,令你們的父母付出代價。懂事的,不要給家裡闖禍。”
他彎腰,橫抱起文笙,驚雷聲中,是一道道炫目的閃電。
一閃,她一顫。
程嘉興察覺到,下巴貼了貼她額頭,不想再刺激她,音量格外輕,輕得發出噓聲,“閉上眼,埋在我懷裡。”
文笙閉眼。
司機扶了她一下,程嘉興胳膊搪開,“你别碰,她吓壞了。”
他将文笙放在後座,随即上車,升起擋闆。
“喝水嗎。”
她麻木,任由程嘉興喂到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