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機,撥了文笙的号碼。
那邊馬上接聽。
傅時延松口氣,笑了一聲,“在玩牌?”
“我好慘”文笙喪喪的,“現金輸光了,周阿姨借了我一萬,我又輸了。自從學會麻将牌,我欠了一屁股債,文芝阿姨、程太太、孫太太幸好她們有錢,沒找我讨債。”
“你自己的錢輸了多少?”
“三百塊。”
傅時延的笑聲透過聽筒,那樣清澈,那樣近,像一簇火焰,燙她耳根,“三百塊錢玩一晚上,姑婆和舅媽們是好糊弄的?”
“小舅媽手氣真厲害”文笙一肚子怨怼,“一局不讓我,我懷疑她出老千。”
“笙兒!”小舅媽耍橫,“我憑牌技赢你的,你少诽謗我。”
“行了,占了便宜賣乖。”傅夫人揭穿小舅媽,“大嫂喂你牌了,我瞎啊?合夥欺負笙兒,我們不玩了!去逛逛夜市。”
傅時延坐直,一張臉肅穆平靜,“把手機給姑婆。”
老夫人接過電話,他沒藏着掖着,“我不放心笙兒,您照顧她。”
電話中,隻有洗牌,收牌的噪音。
傅夫人搶了手機,“先吃晚餐,蒸一鍋海蟹——”
後半句,沒了聲音。
傅時延掃了一眼屏幕,将手機揣回褲兜,甩出一沓錢,打發了四名女公關。
七點十五分,警方接到玫瑰城經理舉報,1号包廂有客人服用新型的“興奮丸”。
為首一名領隊,五名便衣,踢門而入。
“傅公子?”領隊錯愕。
領隊原先是趙局的下屬,後來趙局升市局了,他在區局任職,聽過傅懷峰的事迹,有一位獨生子,是航天專業的工程師,二代子弟中的領袖。
“他是你舉報的客人?”
經理點頭,“是。”
領隊打量經理,不相信,“物證呢。”
經理翻出沙發縫隙的紅色藥丸,“我親眼所見,他塞裡面了!”
領隊嗅味道,蹙眉,“你們場子賣過‘興奮丸’嗎?”
“沒賣過!”經理搖頭,“但我見過年輕情侶偷偷帶入場,精神興奮嘛,跳舞開心。”
“你見過客人私藏違禁藥,為什麼不報警?”領隊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