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3頁)

“哪天,我一不留神,遭了暗算,殘了,毀容了,祝卿安不嫁我,哪家的小姐都不嫁我,您就不活了嗎?”

傅夫人拜佛,多多少少是迷信,這話不吉利,太晦氣,她身軀一震,“時延!”

“您的日子該怎麼過,繼續過。”傅時延緩緩站直,“您當作我已經殘了,省一省力氣,行不行?”

他卑微,懇切,像一支利箭,橫插在傅夫人心頭。

久久死寂。

“您不把笙兒帶回來,也沒我這個兒子了。沒有兒子,又娶什麼兒媳呢?”

傅時延跨過門檻,步履遲鈍,挪向東廂房。

夜色,月色,包裹了他。

如同這半生,家族,尊榮,權勢,供養了他,也裹挾了他。

程嘉興坐在湖畔的遊船上,一壺青梅酒,一個唱曲的女人,他阖目,輕輕打節拍,氣定神閑。

“酒不錯,你嘗一杯。”

“李韻晟被拘留,是傅時延報了警。”财務總監心煩意亂,在甲闆上來回踱步,“分明栽贓給傅時延的興奮丸,又扣在李韻晟頭上了!”

程嘉興一邊喝酒,一邊安撫,“原本的計劃,先鏟除傅時延,再鏟除李韻晟,颠倒順序而已,不影響結果,你慌什麼?”

“明面上,我和崔董、賀董是李韻晟的人!現在李韻晟陷害他,他黎諾無恙了,會饒了我們嗎?”

财務總監大徹大悟了,攪入傅、文的鬥争,他們全部是棋子,是炮灰,撈不到好處。

“你真以為區區一顆藥丸能扳倒傅時延?”程嘉興倚着船闆,“傅懷峰的招牌如今仍有分量,你太愚蠢了。”

“那您”

“廢掉李韻晟,引發李家内讧,很不簡單了。”程嘉興噙了笑,注視着女人撥弄琴弦,“一個雄厚複雜的集團,忌諱流言蜚語,傅時延肯定對外封鎖,你去大肆宣揚,舅甥互相殘殺。”

财務總監咬了咬牙,“我宣揚傅時延不折騰死我?”

“他内憂外患,沒工夫折騰你,你出一份力,多記一份功勞。”程嘉興重新阖上眼皮,“你不幹,有的是人幹。隻不過,一個沒用處的下屬,又了解上司的秘密,下場是什麼?”

“我幹”财務總監冷汗直流,小心翼翼退出船艙。

程嘉興的秘書這時走上船,“李家老宅天翻地覆,笙兒小姐離開了,行蹤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