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剛入住,全新,幹淨,簡約的裝修,普通檔次的家具,不好,不壞。
文笙翻出抽屜裡的藥箱,取出碘伏和止疼藥,塗傷口。
程嘉興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拿過藥,幫她塗。
“一個人住,害怕嗎?”
怕。
全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男男女女。
她不适應。
前晚,舟車勞頓;昨晚,又失眠。
幾乎熬垮了。
她額頭有一塊淤青,鼻尖也腫了,是吳老闆甩了一拳頭之後,她沒站穩,磕桌角了。
程嘉興看着她,白嫩如玉的面孔,一抹“胭脂紅”,嬌俏又滑稽。
“你看什麼”文笙躲閃。
他劃開手機,攝像頭照她,“像什麼。”
屏幕顯示一顆清晰的紅鼻頭。
“像小醜。”她脫口而出。
程嘉興一怔。
旋即發笑,“哪有姑娘說自己像小醜的。”
“像仙鶴。”他撫摸文笙的鼻子,“雪白叢中一點紅。”
她不自在,“嘉興,其實——”
“其實你不喜歡我。”
文笙攥緊了沙發墊。
他仍舊在撫摸那一點嫣紅,“雪白叢中,尚且有一點紅,你連一點喜歡也沒有。”
茶幾上的沙漏,一厘厘流淌着。
空氣靜谧。
“我很差嗎?”
“不。”文笙擺手,“你很吸引人,很有魅力。”
程嘉興又發笑,“大部分姑娘說:你很好,我們不合适。唯獨你,不敷衍,認真誇男人。”
她局促,拘束。
“我問過你,願不願意給一個相處培養的機會。你現在,實際行動回答我了,不願意嗎?”程嘉興目光灼灼,逼得她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