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位置正對着這輛車。
程嘉興重新戴上墨鏡,“先不砸。”
蛇頭懵了,“那我”
“去醫院,回場子,随你。”
suv拂塵而去。
街巷的霓虹照着玻璃,傅時延輪廓若隐若現。
文笙凝望他。
一束束燈紅酒綠的光,浮在他面容,分外英俊,一股迷情的味道。
瘋狂滋長,劇烈誘惑。
“哥哥不想見我”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夜深了,您獨身乘出租不安全。”秘書安慰她,“而且,傅董沒提過不想見您。”
“他的行動是。”
風大,刮過頭發,文笙挽了一縷到耳後。
傅時延等了一會兒,透過窗戶,也望着文笙。
她穿着一條牛仔藍的連衣裙,在五光十色衣香鬓影的風流窩,很是清新脫俗。
傅時延記得,她喜歡明媚嬌豔的顔色,喜歡顯腰細、顯腿長的版型。十六歲的暑假,偷偷燙了卷發,風情萬種的大波浪,妖冶的紅棕色,回老宅挨了一頓罵。
她哭着跑上閣樓,用傅懷峰的染發劑染黑。
一邊啜泣,一邊染。
閣樓沒鏡子,她額頭、耳朵、脖子,一塊塊的墨迹。
那晚,閣樓的天窗有星星,有七月的蟬鳴,盛夏的風。
許是晚霞醉人,又許是閑得慌,他大發慈悲,搶了她的小梳子,幫她染。
一寸發,一寸黑;一梳理,一柔順。
她不哭了,托着腮,濕漉漉的臉蛋兒。
小可憐似的,抽噎問他,“哥哥,醜嗎。”
“醜。”他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