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愛上其他女人了?”林薔薇曉得,他自認是‘殘廢’了,不想拖累她,她想受累,想照顧他。
他皺眉,“不是。”
“不娶我,娶誰?”
“打光棍。”
“你甯可打光棍,不肯娶?”林薔薇壓下脾氣,“我已經退房了,除了和你睡病床,沒地方睡。”
“重新訂。”程嘉佑絲毫不憐香惜玉。
她攥緊了被子,“太晚了,我一個女人,上街不安全。”
“剛八點鐘。”他系好上衣扣子,“我送你。”
林薔薇怒火滔天,跳下床,狠狠踩他一腳。
趾骨疼得他臉煞白,“你去哪。”
“去流浪。”
“成何體統!”程嘉佑拽她,“我給你錢,去酒店。”
她甩掉他,“你住院費都是我掏的呢,程隊長!”
“你——”男人胸口鼓脹,耳朵燙,半晌,“局裡報銷。”
林薔薇氣笑,“程嘉佑,我認識不少直男,程叔叔是,京哥兒是。至于你,是生了鏽的鋼鐵!”
門一關,安靜了。
程嘉佑站了一會兒,躺下,翻來覆去失眠。
她倔,烈性,一心撲他身上,而他驅趕了她,若是
緬北死裡逃生,在山林,在監護室,他有意識、有痛覺的分分秒秒,惦念着她,也割舍不下她。
流的血,喘的氣,無一不是遺憾。
盼見她一面。
但見面了,又如何。
他不健全了。
林團長夫婦的掌上明珠,嫁一個不健全的丈夫,她圈子的子弟小姐,會嘲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