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傅時延在北邊,文笙在南邊,各自應付老師。
“傅董是那一屆高考理科的前五名?”
他捏着傅正儀53分的數學卷子,承認吧,女兒這德性“我記不太清楚了,考得一般。”
語文老師問文笙,“傅正儀說,傅夫人是那一屆高考語文的第七名?”
文笙摩挲下巴,“忘了,考得一般。”
家長會之後,文笙急得腸胃炎了。
卧床三天。
大孝女發憤圖強,一年苦讀,年級500名學生,傅正儀中考排49名,區重點。
傅時延欣慰翻着成績單,“正修和正儀遺傳了我。”他瞥文笙,“女兒自責,熬夜複習,倘若她知道你卧床三日不是因為她成績,是因為一個八斤的冰鎮西瓜,拉虛脫了,她豈不是火燒房子了。”
四十八歲的傅時延,身型依舊高瘦、闆正,烏發濃密,雖然眼尾添了皺紋,倒是瞧不出實際歲數,反而瞧出男人韻味,醇厚,英朗。
白柏莉誇他是‘叔系天花闆’,‘中年男人的明珠’,惹得沈承瀚吃醋,“我呢?”
“你是中年男人的豬。”
沈承瀚懊惱,“我一星期交一次公糧,集團四十五歲以上的領導,早和老婆分床了!”
一扭頭,去問傅時延。
他在批文件,“兩次。”
“你一星期兩次?”沈承瀚震撼了,“四十八了,哥哥。結婚十八年了,不膩歪?”
傅時延瞟走廊,确認無人,“笙兒盯得緊,襯衣沾了一根頭發,應酬局一個女公關,她調查一小時,三天不親近,她懷疑我養女人了,不敢不交。”
“傅會長德高望重,在商場殺伐果斷,私下這麼懼内嗎。”沈承瀚咂舌,“起義啊!不願臣服女人的男人們!”
太熱血沸騰了。
傅時延握着鋼筆,“你先起義,我随後。”
一名保姆端了茶招待,是文笙的心腹,全程聽了,去彙報。
傍晚,傅正儀跆拳道下課,途經東廂房,發現傅時延穿了居家服,靠窗,溫聲細語,“我慫恿沈承瀚起義,圖個樂子,我萬萬不起義的。”
“爸爸”她駐足,“您站在屋檐下幹什麼啊。”
傅時延肅穆,“擦玻璃。”
“您擦?”
“不行嗎。”他撣了撣袖口,氣定神閑,“照顧你母親的保姆阿姨累了,爸爸分擔一部分。”
傅正儀迅速沖回房間,捧了一大筐衣服,遞給他,“爸爸,照顧我的阿姨也累了。”
“自己洗。”
“替她洗了吧。”門内,文笙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