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認識秦钊這麼久，還沒見過他笑。
這會兒聞聲想畫面，想象不出，倒是被吓得抖了幾抖。
半晌，沈歡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什麼叫我說睡就睡，我說不要就不要，我們倆當初商量好的，隻要我有男友，你就滾蛋。”
秦钊嗓音沉沉，猶如老僧入定，“你現在有男友了嗎？”
沈歡噎住。
她其實想說有。
想打腫臉充一回胖子。
可她不敢。
是在秦钊面前要面子，還是在唐威面前要面子，她選擇後者。
通話有那麼一瞬間的冷場，沈歡接不住話，秦钊淡聲說，“想好，是要我大後天去，還是你現在變個男友出來。”
沈歡，“……”
秦钊，“嗯？”
沈歡咬牙切齒，咬指尖，“你去。”
秦钊問，“想好了？”
沈歡‘求人理虧，用人腰杆軟’，“想好了。”
秦钊聲音清冷道，“你現在收拾，我兩個小時後去接你，陪你去蓉城。”
沈歡，“哦。”
沈歡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哦’原來能飽含這麼多種情緒。
無奈，氣憤，窩囊。
跟秦钊挂斷電話，沈歡磨着牙根坐了許久。
她是怒的。
可她現在箭在弦上，沒辦法跟秦钊翻臉。
秦钊兩個小時後來接人，沈歡長發随意用一個卡子紮起，幾許碎發自然散落，一身綠色雪紡紗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秦钊隻遠遠瞧了一眼，就沒再挪開眼。
等到車駛近，他眼底驚豔收斂，隻剩淡漠。
沈歡開門上車，嘴撅着，沒吱聲。
秦钊知道她心裡有氣，也沒開口說話，而是從中控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沈歡沒接，雙手環胸端着架子。
秦钊手裡的水舉了會兒，放下，傾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