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房子？
沈歡彎腰換鞋的動作一頓，細眉輕蹙。
片刻後，她回到沙發上玩手機，秦钊看她一眼，轉了個身，看着窗外繼續打電話。
“錢都借遍了，不借了。”
“新房子還沒裝修好。”
“嗯，我準備帶秦萌搬到店裡。”
“我還行，皮糙習慣了，隻是小萌那邊……”
秦钊後面還說了什麼，聲音壓低了，沈歡聽得斷斷續續，聽不太清，一股子莫名的煩躁從心底往上湧。
不是，日子都過成這樣了，唐家給錢為什麼不接受？
過了一會兒，秦钊挂斷電話回到沙發前，落坐在沈歡身側，嗓音低沉問，“剛剛你去見朋友？”
沈歡紅唇輕挑，“故人。”
‘故’的本該埋在墳裡，卻不小心爬出來的人。
秦钊，“嗯。”
秦钊話少，這一句‘嗯’後就沒了後話。
沈歡剔他一眼，低頭去玩兒手機。
幾分鐘後，沈歡忽然把手機往沙發上重重一放，擡頭說，“秦钊，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秦钊也正在看手機，聞聲朝她看過來，“什麼？”
沈歡氣笑，“你都拮據到要賣房子了，唐家給你錢你為什麼不要？”
秦钊皺眉，“你爸給你錢，你會要嗎？”
提到蘇承德，沈歡紅唇倏地抿緊。
人都是這樣，事情落在别人身上時，看得特别通透。
可真要切切實實落在自己身上，那就變了味。
沈歡知道秦钊是怎麼想的。
因為他們倆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
當初秦钊的父親為了他母親跟唐家斷絕關系，人後來還車禍死了，他認祖歸宗是一回事，接受他們施舍是另一回事。
說白了，他如果伸手拿唐家的錢，那就表示他父母錯了。
沈歡瞪着他，說不出反駁的話，最後見縫插針給自己找面子，“我壓根就不會跟他相認。”
秦钊垂眸，眸子裡閃過一抹晦暗，“有些事，是迫不得已。”
沈歡，“……”
沈歡回卧室躺在床上的時候直接被自己氣笑了。
她今天這一而再再而三是在抽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