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說這句話時，嗓音沉沉，語氣也足夠平靜。
可搭配上他眼底那抹不顯山不露水的失落，當下這個氛圍就變了味兒。
沈歡瞧着他這副樣子不由地擰眉。
腦子裡忽然閃過第一次她跟他提唐威時的情景。
那會兒也是在韓金梅這裡。
他不卑不亢，無動于衷。
現在……
是因為對她動了心？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
沈歡心裡擰巴，唇角抿了又抿，最後細腰倚着櫥櫃說了句，“别妄自菲薄，他那樣的垃圾，跟他比，髒了你。”
秦钊喉結滾動，“嗯。”
秦钊神色依舊如常，但沈歡就是從他眼裡看到了歡喜。
沈歡心裡‘啧’了一聲。
可真好哄。
晚上從韓金梅那裡離開時，韓金梅把沈歡拉到角落耳提面命地提醒她，對于秦钊這樣的‘好男人’一定要好好把握。
沈歡揶揄，“我記得您之前跟我說千萬别選擇窮男人結婚，貧賤夫妻百事哀。”
韓金梅反駁，“我說的是窮得叮當響的那種。”
沈歡戲谑，“秦钊還不夠窮的叮當響？”
韓金梅知道她在胡攪蠻纏，擰她手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沈歡笑吟吟，“人家現在都說，不聽老人言，開心好幾年。”
從韓金梅小區出來後，沈歡自然坐上秦钊的副駕駛。
上車，沈歡随口問起，“你今天不是說去店裡嗎？怎麼突然又去醫院了？”
早知道他也去醫院，她就懶得打車。
秦钊打轉方向盤，“秦萌醫藥費不夠了，醫院那邊給我打電話催繳費用。”
沈歡，“哦。”
承應完，沈歡本想再說句這種小事直接給她打電話就行，可話到嘴前，又噎了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話題就此終結，接下來的一段路，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沈歡靠在座椅裡看窗外的風景，不比大城市的酒醉金迷，隻有路燈昏黃。
偶爾夾雜着幾個店鋪招牌亮着燈，紅紅綠綠，瞧着一點都不高端大氣上檔次、生人勿進，特接地氣。
這大概就是小縣城的好處，呆着舒服。
空氣裡都是悠然自得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