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卉話落，沈歡手撐着門廳櫃換拖鞋，唇角微勾，明知故問。
“什麼？”
阮卉，“還裝。”
沈歡輕笑，踩着拖鞋走到沙發前坐下，“彙報下戰況。”
阮卉戲谑，“你是怎麼聯系到傅進父母的？那對夫妻簡直就是奇葩，今天先是沖到一品閣大鬧一通，後來又去找了葉冉，聽說把葉冉臉都撓花了。”
沈歡，“啧。”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
都說做人要善良，但有些時候，以惡制惡卻是最快又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阮卉隔着電話碎碎念，沈歡聽着，人靠在沙發裡，笑着笑着，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忽然想到了傅進還沒背叛師門那會兒。
傅進跟她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歡歡，我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
那個時候沈歡總是點着頭附和：我也是。
傅進雙目通紅，“你不懂，我除了這一條出人頭地這一條出路，沒有别的路可選。”
後來，沈歡了解到，傅進打小父母離異，他是作為拖油瓶被帶到繼父家裡的。
他那個繼父，嗜賭成性，還酗酒。
對他動拳腳，跟家常便飯似的。
他吃太多要挨打，家務活做的少要挨打，甚至有時候，不需要任何原因，隻要對方心情不好，他就會挨一頓毒打。
再說他那位母親。
不知道從哪個深山老林刨出來的骨灰級思想，遵從以夫為天，哪怕她二嫁的男人要把她親生兒子就快打死了，她也隻會覺得是自己兒子的錯。
據傅進說，那會兒他媽跟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還不是你不夠聽話，如果你夠聽話，你叔還會打你嗎？
這個理論很牛b。
受害者有錯論。
就像經常有人說的那句‘一個巴掌拍不響’。
一個巴掌怎麼拍不響，一個巴掌抽在你臉上，不僅響，還脆呢。
沈歡神遊，阮卉在電話那頭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說了這麼一通，你到底聽到沒？”
沈歡被喊得回神，思緒戛然而止，“聽到了。”
阮卉，“你神遊四方呢？我跟你說半天話，你那邊都沒動靜。”
沈歡說，“沒有，信号不好。”
接下來，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才挂了電話。
切斷電話，沈歡靠在沙發裡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傅進，竟一時間沒有辦法評判他的好壞。
今晚秦钊在醫院裡陪秦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