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秦钊嗓音低低沉沉，把話問得直白。n饒是沈歡這種臉皮厚度驚人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忍不住臉頰泛紅。n秦钊話落，見她不作聲，掐滅指間的煙邁步走向她，居高臨下，身上煙草味濃郁，“不可能。”n沈歡抿唇。n秦钊，“不會再讓你得逞。”n沈歡，“！！”n重新回到工作室的沈歡可謂水泥封心。n葉冉消停了，李安認真學，她靜心修複，趕在下午閉館前提前離開。n己所不欲勿施于人。n不給别人添麻煩，也不給自己添麻煩。n他們隻要延時，就會有工作人員陪着她們延時。n從博物館出來，沈歡載李安回家，葉冉站在博物館門口磨磨蹭蹭沒走。n李安坐在副駕駛提醒沈歡，“師父，你說葉冉會不會是在等五哥。”n沈歡這會兒心裡亂糟糟，“随她。”n聽出沈歡語氣不對，再聯想到她下午的反常，李安識趣閉嘴。n車抵達小區，沈歡停穩車，跟李安一左一右下車。n乘電梯回到家，臨進門前李安問沈歡，“師父，你晚上要來我這兒吃飯嗎？”n沈歡唇角彎笑，“不了，減肥。”n李安點頭。n跟李安說完話，沈歡轉回頭開門，臉上笑意頓收。n進門，她蹬掉腳上的高跟鞋光腳往裡走，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人發了會兒呆，拿起手機給阮卉發了條信息：有點煩。n阮卉那頭秒回：為情所困？n沈歡：嗯。n難得沈歡大方承認，阮卉直接撥了通語音電話過來。n沈歡按下接聽，百無聊賴，把手機扔到一旁，伸手從茶幾抽屜裡拿出幾瓶指甲油。n做漆器，手指間肯定是沒辦法弄了，但她還有腳指甲。n沒辦法，她就是這種愛美到骨子裡的人。n底油、紅色指甲油、亮油。n沈歡邊塗抹，邊跟霜打了茄子似的跟阮卉說話，“煩。”n阮卉聽起來興沖沖，“說說原因。”n面對阮卉，沈歡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覺得我對秦钊那個狗男人餘情未了。”n阮卉，“啧。”n沈歡，“你‘啧’什麼？”n阮卉說，“難得你這麼坦誠。”n沈歡翹着纖纖玉手把底油全部塗完，又說，“你說我對他是哪個‘情’未了？”n阮卉貧嘴，“總不能是人鬼情未了。”n沈歡用手在腳指甲上扇風，“我現在其實有點琢磨不透我自己。”n阮卉接話，“我懂，你是不确定到底是喜歡秦钊那個人，還是喜歡……”n沈歡直言，“他有點好的過分。”n阮卉，“那還不好？”n沈歡伸出食指摸了摸底油，差不多凝固了，開始塗抹紅色，“如果是在長樂縣那會兒，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其實真的可以跟他談一場戀愛試試，合适就繼續，不合适就分，可是現在……”n阮卉一副過來人的姿态，“有什麼區别？”n沈歡惆怅，“身份不同了，同門師兄妹，擡頭不見低頭見的。”n阮卉，“我懂了。”n沈歡挑尾音，“說說？”n阮卉嗤笑，“說白了就是，你現在對秦钊還有感覺，但是呢，又怕萬一在一起不合适。讓你現在松手不甘心，讓你繼續你又怕分手之後難堪。”n沈歡跟阮卉認識這麼久，第一次這麼由衷佩服她，“對。”n阮卉出馊主意，“這還不好辦？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你就可着勁撩呗，他要是先把持不住妥協了，這鍋不自然而然就甩他身上了？”n沈歡，“陰險。”n阮卉賊兮兮的笑，“歡歡，當初你跟唐威分手都沒這麼鬧心，态度那個決絕，讓我真是打心眼裡崇拜了好長一段時間。”n沈歡輕笑。n阮卉，“我很好奇，秦老闆跟唐威比，到底是哪裡有什麼特長，讓你這麼抓心撓肝地惦記？”n沈歡指甲油已經塗完，最後一個指甲的亮油也搞定，順着阮卉的話說，“嗯，特長。”n阮卉秒懂，“歡歡，你學壞了。”n沈歡，“耳濡目染，嚴師出高徒。”n跟阮卉挂斷電話，沈歡轉手給秦钊發了條微信：大師兄，在忙嗎？n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