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起了讓沈如霜嫁進邢家的心思,是有一回沈如霜突發高燒,站都站不住,是邢知衍一把将她打橫抱起來,找來了醫生。
那時候,沈如霜和邢知衍的關系親近,兩人之間的氛圍溫馨美好,有說有笑。
她也看出來,沈如霜望着邢知衍的眼神裡醞釀着愛意。
隻是衛雲露回來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兩人的關系變得僵硬,甚至是劍拔弩張。
想到這裡,嚴文茵就忍不住捶胸頓足。
她以為邢知衍也是喜歡沈如霜的,沒想到是判斷失誤,邢知衍對沈如霜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真的就隻是将沈如霜視作妹妹。
沈如霜看向餐桌和廚房,很明顯,嚴文茵沒有準備今天的晚餐。
這事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将買來的飯菜擺在桌上,淡聲道:“很晚了,吃飯吧。”
嚴文茵苦着一張臉坐在對面,沈如霜安靜的看着她。
上輩子,嚴文茵作為一個惡毒女配的母親,結局并不好,反而很慘烈。
在她死的幾個月前,嚴文茵的精神狀态就已經很差很差,被邢家關在邢家名下的精神病院裡,不能進出,她也無法得知嚴文茵在裡面遭受了什麼。
隻知道最後嚴文茵從精神病院裡逃了出來,在路上狂奔,頭發和衣服散亂得像鬼一樣,整個人瘦弱得連病号服都撐不起來,形容枯槁。
嚴文茵隻是為了找她和果果。
是衛雲露找來了人,将她撞死在馬路上。
和果果一樣,甚至都沒人給她收屍,也沒有墓地。
一股酸澀猛地竄上鼻尖和眼眶,沈如霜立刻低下頭,雙手用力的握緊成拳。
嚴文茵是蠢,但也是真的關心她,到死都還惦記着她和果果,死不瞑目。
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沈如霜和嚴文茵沉默着吃飯,沈如霜吃飽後擦幹淨嘴巴站起來。
“我去學習了,這些你收拾好扔垃圾桶,我明天早上扔。”
嚴文茵味同嚼蠟的點點頭。
剛進房間,學校的老師就給她打來電話。
“如霜,在學習嗎?”
是教鋼琴課的李老師,是個二十出頭、剛畢業的女大學生,為人溫和,沈如霜上過幾次她的鋼琴課。
她是沈如霜為數不多喜歡的老師之一,也是少數不相信有關于她流言蜚語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