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知衍的嗓音低沉而醇厚,帶着顯而易見的、壓抑的怒火。
顧言禮臉色驟然一沉。
若說厭惡,他更厭惡邢知衍。
那可是搶走衛雲露的男人,還讓衛雲露對她死心塌地,可邢知衍不知道珍惜,還和沈如霜糾纏不清,讓衛雲露受盡委屈,就算懷孕了,還未曾訂婚,真是毫無責任和擔當。
隻是這邢知衍的怒火來得明顯。
邢知衍漆黑眸子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壓迫和深沉,一直盯着他握在衛雲露手腕上的手,淩厲的眼神幾乎要化作刀刃,将他的手割下來。
顧言禮對邢知衍的怒火視而不見,甚至更加拽緊衛雲露的手腕。
他永遠記得,他當初向衛雲露表白,是邢知衍将衛雲露拉走。
他意味深長的說着:“邢總,真是好久不見。”
邢知衍眸色沉沉的看了他半晌,随後大步邁過來。
衛雲露忽然将他的手拉下,轉身對着邢知衍露出他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
“阿衍,言禮從國外回來了,我記得你們從言禮高中畢業出國就沒再見過了吧。”
顧言禮看見空空如也的掌心,心裡驟然一沉。
轉眼間,邢知衍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邢知衍沉聲道:“顧醫生,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的。”
顧言禮笑笑,似乎是毫無芥蒂的樣子:“剛回,隻顧着和露露說話,我倒是忘記還有邢總在。”
邢知衍剛剛張嘴,一旁就響起了流暢的鋼琴聲。
沈如霜走到台上,台下已經坐滿了完成比賽的選手和評委老師。
沈如霜面色平靜的掃視全場,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空缺,她看了看,這大概是邢知衍和衛雲露的座位。
她收回視線,鞠了躬。
評委席裡的莊玫對她笑了笑,“沈如霜,開始吧。”
這場初賽,沈如霜并不想冒頭拔尖,她隻想安安穩穩的走到決賽,成績最好不上不下,中等為妙。
所以,她挑了一個不出錯的鋼琴曲。
沈如霜坐在鋼琴椅上,手指搭上鋼琴鍵時,她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直到,流暢的鋼琴聲中,她聽見了些許雜音。
一開始她便聽見了,隻是礙于已經開始,她隻期待着雜音之後能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