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隻要足夠出挑優秀,用哪一架鋼琴都可以通過初賽。
她沈如霜,自然有足夠的自信通過初賽。
沈如霜聲音很輕很穩,“莊老師,我可以,相信我。”
沈如霜黑白分明的眼睛太過冷靜、太過自持,莊玫還要勸導的聲音噎在喉嚨裡,無法再說出口。
莊玫覺得奇怪。
自己向來是一個很有主見、腦袋裡确定的想法不容易被他人動搖。
這一回,她本就已經打定主意,不論那群人的質疑聲和反對聲多大多高,她都要為沈如霜保證公平競争的機會。
但是看着沈如霜笃定的眼睛,她的念頭動搖了。
這是少見的。
卻是她在沈如霜身上發生的第二次。
沈如霜淡聲道:“把那架鋼琴搬過來吧。”
莊玫點頭,目光有些複雜:“好,我這就讓人搬上來”
沈如霜點頭。
等待的閑餘時間,沈如霜無意識的擡起頭,掃視了一眼觀衆席。
邢知衍和衛雲露坐在評委席後的正中間位置,正對着她現在的位置。
邢知衍的眸色暗沉,坐在光線不夠明顯的選手席中看不清他的臉色,臉部線條卻更加淩厲深邃,像一尊隐沒在昏暗中的雕塑,沉默而存在感極強。
衛雲露坐在他身側,側着頭,手虛捂着嘴唇,眉眼彎彎,在笑着和邢知衍低聲說着什麼。
邢知衍似乎被衛雲露逗笑,抿直的嘴角彎了彎,竟是有冰水初融之效。
隻是,衛雲露身側還有一個人。
顧言禮。
顧言禮的臉色并不算好,坐在白月光身側也沒有笑容,面無表情,那雙狐狸似的琥珀色眼瞳裡沒有一點笑意,和平時截然不同,頭也往與衛雲露相反的方向側着,仿佛根本就不想聽見衛雲露和邢知衍之間的對話。
沈如霜看過一眼,便挪開眼睛。
這三人之間愛恨糾纏是如何的,她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