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剛剛緩過來一口氣,正要說話,一隻手掌突然伸過來,揪住她的衣領,提高她的身體。
她竭力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邢知衍。
邢知衍眉宇淩厲,帶着顯而易見的、沉重的戾氣,狹長的漆黑眸子泛着冰冷的寒意,猶如地獄裡的閻羅,冰冷的、不帶有任何柔和或是溫暖的情緒,寸寸審視着沈如霜的每一寸表情和眼神。
像是在看一坨臭到熏天的垃圾貨色。
邢知衍抓着她衣領的手背青筋寸寸暴起,用力甚猛。
沈如霜覺得,邢知衍想抓的并不是她的衣領,而是她的脖頸。
邢知衍的嗓音沙啞而低沉,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沈如霜,你發什麼瘋?”
沈如霜難受的擰着眉,正要說話,卻被喉嚨間突然升起來的咳嗽感逼得将聲音咽下來。
邢知衍靠得太近了,近到她都能看清邢知衍的眉毛根根分明。
她強行忍下咳嗽,壓着聲音說:“我——”
邢知衍步步緊逼,嗓音更沉:“你難道不知道露露還懷着孕。”
邢知衍看她的眼神愈加淩厲,深惡痛絕般:“你這是想讓她死。”
或許是因為渾身濕透,衣服黏答答的粘在身上,風吹在身上,有一股侵入骨肉的寒冷。
所以沈如霜全身打了個顫。
她張開口:“我”
聲音忽然頓住,是因為她的聲音十分沙啞難聽,詞不成調,可能隻有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邢知衍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更具壓迫:“你什麼?”
沈如霜皺眉,壓下喉嚨間的咳嗽感,“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