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打量,其實也不是。
是男性淡漠又帶着一點探究的遊走。
接着,倪霧聽到了自己女兒喊了一句,“醫生叔叔。”
女人的手指,猛地捏住一盒藥,渾身緊繃,背後那道視線,肆意又探究的在她背後遊走。
裴淮聿看着女人蹲在地上,她背對着他,灰色的棉質長裙,黑色的長發随着她低頭的動作從一側肩頸散落,裸露在他視線之内的後頸肌膚瓷白一片,黑色的長發如絲狀濃霧,遮住半邊白皙的臉。
明明穿着灰撲撲的顔色,但是
“醫生啊,這麼年輕。”
裴淮聿,“血壓計有嗎?”
“有的。”倪霧反應過來,從抽屜裡面拿出血壓計,裴淮聿接了過來,陳老太配合的量了血壓,他又問了幾句現在的狀況,胸悶嗎,頭疼頭暈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陳老太,“我就有點哮喘,老毛病了,血壓也不高啊。”
他看了一眼血壓數字,“高壓都168了還不高啊,那什麼是高,跟飛機一樣高才是高嗎?”
陳老太不說話了。
倪霧看了裴淮聿一眼。
男人蹲下身,黑色的短發輕垂額前,不像是白天那副冷峻工整的樣子,灰藍色的襯衫松散的敞開兩顆扣子。
他說話有時候挺毒的,看着清清冷冷的外表,毒舌起來也不饒人。
歲歲并不懂什麼是高血壓,隻是抓着陳老太的手,她被之前陳老太忽然暈倒喘不上氣的樣子吓壞了,“要聽醫生叔叔的話。”
陳老太摸了一下歲歲的頭發,“好,奶奶聽話。”
裴淮聿看了一眼女孩,他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看到倪霧的号碼打來電話,一個女孩哭着喊她奶奶暈倒了,醫生叔叔能不能救救她奶奶。
也正巧,裴淮聿今晚上來市北區一位醫學老教授家裡探望,正好開車過來。
前後花了十幾分鐘。
裴淮聿給陳老太檢查了一番,臨走的時候,陳老太看了一眼倪霧,“幫我送送這位裴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