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聿發燒了。
他雙目緊閉。
面色潮紅。
但是顔色卻很淡。
透着虛弱。
薄唇張合在說什麼。
倪霧靠近了,才聽到他沙啞的說。
“死的應該是我。”
倪霧那晚上守了他一夜,他不吃藥,吃了就吐,半夢清醒的時候抓住倪霧喂藥的手,沙啞着嗓音讓她滾遠點。
倪霧想給他降溫,隻能物理方法。
找了酒精幫他擦拭。
他并不配合,但是高燒虛弱,應該昨天也沒有吃東西,餓的胃疼,捂着胃部蜷縮在床上,倪霧給他遞水都被打翻了。
床單被褥暈染一片。
裴淮聿的性格,完全沒有平日裡面清風霁月的樣子,此刻的他,惡劣,像是一匹虛弱的兇獸,徒勞掙紮。
拼命撞擊着囚他的牢籠。
倪霧也被吓了一跳。
有些無措。
她其實很少見到裴淮聿這樣脆弱的樣子。
後半夜的時候,裴淮聿是被胃疼疼醒的。
疼的無法入睡。
倪霧也沒睡。
她去了廚房。
裴淮聿的公寓很大,就在s大附近,黃金戶型,但是冰箱裡面,一片空蕩蕩。
隻有幾個雞蛋。
倪霧就蒸了一碗雞蛋羹。
小時候她不舒服的時候,外婆就會這麼做,她從小是被外公外婆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