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昱突然激動了：“你敢！我是對你太好了秦芷，寵着你、捧着你六年，讓你受過什麼委屈？哪次你生氣了不是我像條狗一樣先低頭先下台階？你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逼着我趕走小檸，她一個女孩子在外被欺負了戰戰兢兢回到家，你又打了她兩耳光。她怕影響到家庭和睦，還在媽面前為你遮掩求情。我媽不過是想教育一下你，結果現在還在icu躺着。你還敢提離婚？你配嗎？”
秦芷怔怔望着談昱的臉。
單眼皮，鼻梁山峰般拔地而起，嘴唇薄而鋒利。
她在這張臉上，見過綿長眷戀的樣子、笑到露齒的樣子、冷冷清清的樣子，卻還是
談昱的歇斯底裡，在心冷成灰又波瀾不驚的秦芷面前，就像刮了一陣北風那樣平淡。
他的憤怒得不到回應，氣的摔門而出，找甯則懷喝酒。
甯則懷是談昱從穿着開裆褲時就混在一起長大的哥們。
北城赫赫有名的律師，也是芯動科技的法律顧問，身經百戰，從無敗績。
聽到談昱說秦芷要離婚，很不厚道的笑了。
“早就跟你說，女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隻是養個妹妹而已她還來勁了。”
甯則懷靠在吧台上，慵慵懶懶點了一根煙，模樣風流倜傥。
“我說，你幹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她秦芷一個女人，都玩了六年了，該扔扔了呗。”
談昱仰頭将杯子的酒一飲而盡，悶悶地說：“她想離就離嗎？把我當什麼了。”
“聽你的意思，你不想離呗？那很簡單啊。”
談昱看向甯則懷，示意他往下說。
甯則懷吐出眼圈，笑容惡劣：
“隻要你堅持不離婚，秦芷唯一能走的隻剩下訴訟，到時候你可以利用管轄權異議不出庭或者申請延期出庭，無休止拖延離婚周期”
談昱盯着杯子裡的酒水，若有所思。
甯則懷撞了下談昱胳膊：“老談，我有點好奇，現在的秦芷和小檸，到底誰在你心裡更重要？”
漫長的沉默後，談昱才開口：“總之我不會再放棄小檸，秦芷必須退讓。”
秦芷身心疲憊，将卧室門反鎖，淺淺的睡了幾個小時。
醒來再想離婚的事，思路清晰了很多。
法律上，隻要有一方不同意離婚，程序就會變麻煩，至少會拖個一年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