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
軍區大院。
程月甯坐在桌邊。
酸澀的眼睛直直盯着擺在桌上的兩張結婚證書。
一張泛黃破碎,是她和丈夫宋時律的結婚證。
另一張,塑封着透明的封面,幹淨平整。
是那個所謂的戰友遺孀蘇若蘭,和她丈夫宋時律的結婚證。
直到現在程月甯都不敢回想。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告訴她查詢不到兩人登記信息時憐憫的眼神。
她跟了宋時律過了一輩子。
為他孝順父母,照顧弟妹。
他說他有不育症,她也替他背負罵名,說是她不能生。
為此,她被他母親搓磨了一輩子。
今天才發現,都是假的。
結婚證是假的,他不能生也是假的。
書房裡那張跟結婚證放在一起的,養子宋繼梁的出生證明上,父母一欄寫着:宋時律,蘇若蘭。
原來他隻是不能跟她生。
程月甯僵硬的站起身。
拿起電話撥通了蘇若蘭家的号碼。
短暫的鈴聲後。
嚴肅低沉的男聲響起:“喂,你好。”
程月甯扯了扯嘴角。
“宋時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談談。”
一陣沉默後,那邊才開口:“月甯,你别多想,兒子最近在這邊工作,我來看兒子,隻是順便來看看蘇若蘭同志。”
聽到丈夫三十年來如出一轍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