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我們已經分手了。”程月甯神色如常地說道。
大伯娘愣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和小宋好好的怎麼會分手?是不是小宋欺負你了?”
“不是,我們不合适,我們和平分手。”
“你還護着他!”大伯娘急得直跺腳,她家姑娘怕不是真的被小宋欺負了,但還對人家有情!
程月甯知道她關心自已會多想,就直接什麼都說了,“他說我是他的未婚妻,就要和他一起還救命之恩,讓我把工作讓出來,送人情。我不願意,就提了分手。”
她把事情和大伯娘說清楚,大伯娘才不會多想,更不會受宋時律片面之詞影響,勸和不勸分。
畢竟,她之前是為了宋時律,才來研究所的,大伯娘知道她有多喜歡宋時律。
大伯娘一聽,氣得臉色漲紅,“那個小宋看着人挺好,挺護着你,咋能這樣呢!”
“那、那你被趕出是咋回事?”她提到這個,就有點急,“你被趕出來了,就沒工作了,會不會被要求下鄉啊?你這身上還有着傷,可怎麼辦!”
大伯娘心疼地直掉眼淚,她想了想,一咬牙,“月甯,大不了我這個工作不要了,我把它讓給你!你去我的紡織廠上班,也算有個着落,總比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去下鄉的強!”
程月甯一愣,“大伯娘,您說什麼呢?您的工作怎麼能給我呢?”
“怎麼不能給你?你是我的親侄女,我不幫你幫誰?”大伯娘說道,“你大伯肯定也會同意。”
程月甯心裡感動,但她不能接受,“大伯娘,您要是把工作讓給我,長冬怎麼辦?他明年就要初中畢業了,到時候他去哪工作?”
大伯娘咬咬牙,“他一個男孩子,就是下鄉了,也沒什麼!就當是下鄉去鍛煉鍛煉,他大姐能去,他也能去!”
堂弟初中畢業也才15歲,她這個當娘的,怎麼能不心疼。
她一共就一兒一女,當初沒把工作給女兒,是大女兒要求下鄉,要把工作留給弟弟的。
程月甯心裡暖,鼻子也酸。
她用力搖頭,“您要是把工作讓給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而且,我有我的安排。我的工作,我會拿回來!”
大伯娘不信她,以為她是在安撫自已,着急地歎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你都被宋時律害得被開除了,還能咋辦?”
“大伯娘,我真的有辦法。”程月甯說道,“不行,我還能去其他的研究院。”
“其他的?那能成嗎?”大伯娘不懂,但聽着就覺得玄乎,像是丫頭在糊弄她。
程月甯堅定地說出自已的打算,“而且,東北那邊有工農兵大學,我想去那上學。那邊還有很多油田和黑土地,都是待開發的,機會很多。”
“東北又冷又苦,那跟你下鄉有什麼區别?”大伯娘想着鄰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自已的兒女去東北下鄉的經曆,急得直搖頭。
“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去那麼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什麼事怎麼辦?不行,你不能去!”
“大伯娘,我的工作還沒丢呢,你不盼着我拿回工作?”程月甯把話題拉回來。
大伯娘一拍額頭,“對,對!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拿回工作,不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