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蘭柔聲開口，聲音裡帶着新婚妻子的嬌羞與體貼。
“時律。”
宋時律仿佛沒聽見，還一直看着程月甯。
氣氛又有一瞬間的凝滞，其他人又低頭吃飯，不說話。
蘇若蘭深吸一口氣，笑着對宋時律說道：“這麼巧，月甯也來了，我們要不要過去敬杯酒？”
宋時律的目光從程月甯與沈鶴之專注交談的側影上收回，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不想讓沈鶴之和程月甯靠得那樣近，他想去破壞掉他們的約會。
“好。”
蘇若蘭唇角的笑意加深，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她主動挽上宋時律的胳膊，姿态親昵，仿佛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宋時律眼裡隻有程月甯，配合着蘇若蘭的步調，兩人一同走向程月甯和沈鶴之所在的那張餐桌。
周圍賓客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跟随着他們。
蘇若蘭彎着嘴角，她即将要在程月甯面前，展示她的勝利成果了！
兩人走到桌前，“程同志，這麼巧，你也來了。”
程月甯聽到她的聲音，她的視線才從沈鶴之的筆記本上擡起，平靜地看向他們。
蘇若蘭從兜裡拿出一包包裝鮮豔的喜糖。
她将喜糖遞向程月甯，聲音甜得幾乎要溢出蜜來，“我和時律今天結婚，這是我們的喜糖，請你吃一顆，也沾沾我們的喜氣。”
她故意咬重“我和時律”和“我們的婚禮”，眼底深處，帶着毫不掩飾的炫耀與挑釁。
這樣的目光，程月甯前世看了不知多少次。
她已經不在意宋時律這個人了，更不可能在意蘇若蘭的挑釁。
她反而很高興，帶着滿滿誠意地道謝：“恭喜。”
恭喜蘇若蘭走進宋家的大坑，喜提操不完的心，擦不完的屁股，收拾不完的爛攤子。
不過，她沒有伸手去接那包刻意遞過來的喜糖。
因為晦氣。
蘇若蘭聽着程月甯祝福的語氣真切，這讓她的炫耀，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