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甯的目光落在他略顯疲憊的眉眼間。
她這才注意到，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色。
這段時間，他應該累壞了。
程月甯知道，像他這樣的人，警覺性一定非常高。
她沒有貿然靠近，怕驚擾了他的淺眠。
她将煮好的面條小心地盛出來，放在一旁。
想了想，她又轉身回到食堂的食材區。
她跟大娘又交了些票，要了一條處理幹淨的鮮魚。
還不知道他要睡多久，面條應該吃不成了，那就熬個魚湯。
在爐子上炖着，他醒了可以吃。
魚湯慢慢在小鍋裡炖煮起來，乳白色的湯汁漸漸翻滾，散發出陣陣鮮香。
程月甯拜托食堂大娘幫忙照看一下爐子。
至于那碗剛煮好的面，她怕浪費，分了給熱心的大娘，便匆匆離開了食堂，趕去開會。
等程月甯開完會，再次回到食堂時，顧庭樾剛剛醒來，正揉着有些發沉的額角。
“你動作挺慢。”
顧庭樾聲音裡還帶着一絲初醒的沙啞。
他對時間很敏感，意外自已睡的沉，睡的也挺久的。
看到程月甯在動鍋，以為她一頓飯這麼久了還沒弄完。
程月甯擡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面做好，你睡的太熟，沒叫醒你。面放久了，就不能吃了，所以又做了魚湯。”
說着，程月甯已經開始盛魚湯。
乳白色的魚湯在鍋裡咕嘟咕嘟地翻滾着，散發出濃郁的鮮香，僅僅是聞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早上還沒吃東西，顧庭樾此刻已是饑腸辘辘。
程月甯拿過一個幹淨的瓷碗，拿起長柄湯勺，小心地往碗裡舀湯。
熱氣蒸騰，熏得她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