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月端着一盆水回來,正好聽到這句,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
“嗤,你上來就對她那麼熱情地往上貼,不就是早就做好準備,要打秋風了嗎?你倒是順杆往上爬,讓她請你呗,我看着她的條件也挺好。”
她的話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紮向劉娟。
劉娟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她猛地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那麼想過!”
她急得眼圈都紅了,轉向程月甯解釋,“程同志,你别信她,我真的沒有!”
她是窮,但窮的有志氣!
她哥為了保護公社的集體财産沒了,她和她媽相依為命,過的艱苦,都沒想過要沾誰的一點便宜!
程月甯并不想剛開學就與人交惡。
可何秋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她上前一步,擋在劉娟身前,眼神冷冷地看向何秋月。
“何秋月,你這麼瞧不起窮苦工農階級,你這思想有問題,是怎麼通過審核,進入工農兵大學的?”
何秋月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要你管!”
程月甯懂了。
這個時代,是有花錢買名額的。她慌成這樣,不會是這名額是買來的,或者搶來的吧?
程月甯的目光,讓她心虛,“我是為了你好,提醒你一句,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程月甯擡起的手,指向窗台上那瓶插在玻璃瓶裡的野花。
“你擺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不就是在搞小布爾喬亞作派!不是思想有問題?”
何秋月的臉色微微一變。
程月甯真的是好意提醒,“小心被人看見了,小心給你扣帽子,惹禍上身。”
但這話聽在何秋月的耳朵裡,就是程月甯的警告。她再挑事兒,程月甯就去舉報她。
“你敢!”何秋月色厲内荏地喝道。
“有這個閑工夫,不如多想想怎麼把學習搞好。我今天不跟你計較,但你要是再讓我不爽,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何秋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這番話堵得心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