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院。
姜枭然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氣死我了!那個賤人!”
姜許意心頭煩悶,這個蠢材,遇事隻會沖動,繡花枕頭一個。
罷了,等過幾日搭上了太子的船,把他一腳踢開就好了。
姜許意溫柔地掏出手絹,細細地幫姜枭然擦拭着手:“哥哥别氣了,現在她在侯府風頭正盛,可憐母親成了她立威的墊腳石,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姜枭然詫異:“許意,你原先可不這樣?難不成你也怕她了?”
姜許意搖頭:“非也,我隻是勸哥哥冷靜。現在父親被蠅頭小利所蠱惑,處處向着姜知雪,這才是根源所在。”
“但姜知雪欺君假死,于侯府而言,本就是一枚炸彈,我們絕不能讓她太過得意。”
“想必隻要父親想通這一點,會回心轉意的。”
在姜許意的誘導下,姜枭然陷入沉思。
——
張壽将秋墨閣的一衆奴仆帶走,連帶着收拾房間,結束時已酉時。
素容一一為姜知雪點亮燭火。
“素容,别忙了,你原本也不該做這些粗活。”姜知雪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蠟燭,言語中帶着幾分愧疚。
素容心中一熱:“我本就是小姐影衛,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她笑了笑:“現在大家都知道小姐最得侯爺心,也不枉費您一番籌謀。”
“是麼?可我要做的事情,還并未開始。”姜知雪的眼眸深邃而複雜,像是承載了許多,又像是什麼都不存在。
素容莫名慌張起來,她陪伴姜知雪八年,此刻竟然覺得眼前的小姐是那樣陌生。
秋日夜裡蟲鳴格外擾人,“吱吱窣窣”的聲音傳進房中,讓素容更加煩亂。
忽地,一聲尖銳的貓叫響在頭頂。
繼而,人踩動瓦片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