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會意:“無妨,他們都是我的親信。”
卓文這才說出來,原來,姜府中的仆役發放月銀一直有問題。
先前喬氏掌家,他們的月銀都是喬氏計算出來後,交給秦婆子一一發放下去。
這秦婆子,貪得很,她總會從中扣下一部分。
關鍵卻是,她拿的不多,均攤到每個人身上,也不過是幾文錢,大夥兒也是為了姜府的差事,都隐忍着不說。
但今年,姜府得了聖上的恩賜,擡為定遠侯,不光月銀漲了許多,夏日的份例也足足多了一倍。
但秦婆子,卻把這件事瞞下來了,她買通張壽,将多出的份例,全部收入囊中。
趙金河頗為驚訝:“她怎麼這麼大膽?這事情要是捅了出去,怕是夫人也保不住她吧。”
卓文搖了搖頭:“她早就向夫人請辭了,算算年紀也是夠了的。”
姜知雪聽後,沒有明确表态:“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要我替你們做主嗎?”
卓文道:“大小姐聰慧,也知道現在夫人禁足,大公子和二小姐卧床,若您能在此刻收服侯府衆人人心,那您在侯府的地位,豈不是一日千丈?”
姜知雪打量着卓文,這人也不過與自己相仿年紀,但行為處事,已經如此老道了。”
卓文怕姜知雪不相信自己,又說:“那秦婆子喜好玉石金器,這些年貪墨下的銀錢,必定有迹可循。”
姜知雪這才笑了笑:“卓文,我多謝你替我着想,隻是你也瞧見了,現在我身子不适,怕是擔不起你的期盼。”
卓文的神情迅速蔫敗下去,勉強笑了一下又給姜知雪磕了個頭:“是奴才給大小姐添麻煩了,不過奴才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今日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私下調查來的,大小姐即使不答應,也請不要外傳。”
“這是自然,素容,送客。”
素容送卓文回來後,見到姜知雪頗為愉悅,就知道她是心動了:“小姐,您覺着卓文可信?”
“卓文可信不可信我不敢妄下斷言,但秦婆子一定有問題。”
許久之前,她就注意到秦婆子手上那枚玉镯了。
是洛城獨有玉,質地通透,價值昂貴。
但懂得人甚少。
一個普通的下人,是絕不可能買得起的。
姜知雪吩咐下去:“素容,老趙,你們去查一查秦婆子的底細,不要讓旁人發現。”
一連處理完這些事情,姜知雪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
臨江院,姜枭然自從上一次被姜相霖氣極鞭打過後,那左腿便愈發難以痊愈了。
這幾日,他愈發深戾易怒,對姜相霖的怨恨也達到了頂點。
那日,大夫擦着汗支支吾吾地說自己這條腿,怕是再也不能如同正常人那樣行走了。
姜相霖雖有懊悔之色,但更多的還是斥責他行事太過嚣張,絲毫不将侯府的榮辱看在眼中。
“老匹夫!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義!”